序
书法的学习,我觉得可以从技巧与意识两个层面上展开。前者需要一些基础性的学习,例如基本的笔法、字的结体、各种不同的书体等,解决的是 “如何写一手好字”的问题。对此,通过日常不懈的临帖创作,是可以比较容易地掌握。
此外,一些高级的书法意识,需要通过针对性的训练来培养。也许有人觉得意识层面的东西,有了好的想法,即可加以运用,并不需要专门训练。但在实际创作过程中,好想法未必能达成好效果。书法创作具有即时性,一般是在相对较短的一段时间内完成。而一幅出彩的书法作品,需要考虑安排的因素实在太多,若要在短时间内,达成各种预期的效果,则难免顾此失彼。
世传王羲之《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云:“夫欲书者先干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
“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这是事前已经有想法了,可要付诸实施,又有诸多困难,也许你只注意到了字形大小,却忘了平直振动。事实上,人在一时只能专注于一事,很多时候,正是因想法太多而导致最后的失败。
考察王羲之实际的书写状态,很可能并非上述预先谋划安排好的,《兰亭序》乃酒后之作,《丧乱贴》写于丧乱悲痛之中,都不可能事先谋篇布局。问题是,这些“无意识”之作,又怎会如此精彩,令人击节赞叹?我给出的结论是:书法的高级意识,已经融入作者的血脉之中,在书写过程中便自然而然地流露,正所谓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也。
天赋如书圣王羲之,得天独厚,技术与意识皆第一流。而我们资质一般者又如何接近或达到此境界呢?答曰:需要通过专门的训练,逐步培养,所谓习与性成是也。能够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不正是我们每个人的终极目标么?
属于书法的高级意识的内容很多,布空、疏密、整齐或不整齐,这些大约是属于章法方面的;平直、大小、疏密、方圆等,大体属于字法方面;浓淡枯湿,大体属于墨法,太多了不一而足。而这些意识,互相之间又存在关联性,其情形错综繁复,而最终都集中表现为一个整体的效果。
我认为,人在一时只能专注于一事,所以专门的训练,是一次训练只关注一件事,化繁为简。所以,后续每一篇文章都是一个单独的训练项目。
(笔者正在编写具体训练办法的文章,后面陆续推出,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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