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东华陪凤九呆在青丘,白日两人一起去巡视东荒边境,凤九学以致用,改进了布防的阵法与机关,在处理政务上也进步神速,连一向严厉有加的父亲白奕都对她刮目相看。
于是乎,白奕夫妇二人放心地云游去了。
忙里偷闲之余,凤九会牵着东华的手一起逛蘑菇集,如同一对寻常夫妻,集市上的青丘族人对此并不感到惊奇,一是东华帝君娶了凤九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二是青丘民风淳朴,帝君帝后都性子随和,族人们不用拘礼,纷纷热情地招呼着帝君帝后,打心眼里祝福女君嫁得如意郎君。
晚上狐狸洞内,凤九批阅着文书,东华坐在一旁手持佛经,不过他的注意力全在凤九身上,她的任何模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欢喜,也只有目不转睛看着她,才能稍微缓解他心口伤痕的痛。
幽冥司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万年花龄即将期满,时机一到,便可永远引走凤九身上的漓蛊,让渺落对凤九再无可乘之机。
夜深时,凤九累得挨枕即睡,唯有身侧的银发青年彻夜难眠,他深知走了那步险棋,就必须落子无悔。
福祸难料,生死未卜,他东华紫府少阳君不曾惧怕天命,又怎会惧怕应劫?唯一心愿,是护她余生无虞。
去符禹山之前,东华带凤九回了一趟太晨宫。
东华帝君自避世以来,除了定神仙阶品需例行公事之外,基本不参与九重天的朝会,这次朝会讨论的是昆仑虚与魔族联姻一事,墨渊上神将要迎娶少绾始祖,涉及神魔两族,事关重大,天君不得不请东华帝君出面商议。
自二人表白心迹以来,东华是无时无刻都想与凤九形影不离,但凤九听到墨渊和少绾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喜悦之情无法言喻,便一个劲催促着东华去上朝,因此,即使东华再不情不愿,也只得勉为其难上朝了。
凤九则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芬陀利池畔的六角亭迷眼享受着和风日影,不知不觉化为了红狐原身,直到有人摸了摸她头顶上软软的绒毛,她悠悠睁开眼,只见一身蓝衣的成玉正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
“成玉?”凤九恢复了人身,拉住成玉的手,“好久没看到你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四海八荒都知晓你已与帝君录了婚姻簿子,如今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之时,我怎好意思打搅呢?”成玉打趣道。
凤九的脸唰的红了,谁知成玉继续打趣道:“依我之见,太晨宫很快就有小帝君或者小帝姬了吧。”
凤九的脸更红了:“那个为时过早,我和帝君尚未考虑……”
成玉奇怪道:“不会吧,难道是你同帝君……你们……”成玉再心直口快,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有些话难以启齿,“难道你们……还没圆那个……房?”
凤九脑门上一排冷汗,她夜夜与东华同床共枕,两人都是和衣而卧,彼此亲过抱过,也算缠绵亲密,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她并未察觉有何不对劲。因为圆房之事,凤九不懂,她没谱的娘亲和姑姑同样未教过她。况且东华到底在想什么,她左思右想揣测不出,如今仔细思忖,莫非是她年龄太小稚气未脱不够吸引帝君,还是帝君有何难言之隐?
掌管瑶池的成玉元君是个妙人,脑子转得飞快,一眼识破了凤九的心思,她挥手变出一本厚厚的书,神秘兮兮地塞到凤九手里:“这是我从凡间找的,千金难求,包准能解决你现在的困惑。”
成玉说得信誓旦旦,凤九却是一脸狐疑。这本书装帧精美,然从封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凤九不禁好奇地想翻开,却被成玉一把拦住,接着成玉苦口婆心道:
“切记,切记,现在不能看,也不能一个人看,你一定要与帝君一起看,否则就解决不了你的困惑,知道么?”
凤九点点头,她心底愈发疑惑手中这本究竟是怎样的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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