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别想写一棵树,一棵长在回忆深处、开满了白色花瓣、微风吹过,对着我轻轻招手的樱花树。
这棵树,曾经生长在酒厂,即现在的维也纳新城售楼部东南边。不知何故,我对它一直念念不忘……
酒厂破产后,三大一直在做清算工作。大概是2000年左右,为了照顾上年纪的爷爷奶奶,三大把他们接到了城里,临时在厂里安置了两间房子,小的一间做厨房,另一间当做起居室,洗衣服、洗菜、做饭专门走了个水管,水龙头就在这棵樱花树下。每次刷锅时,我总要抬起头细细打量这棵树:低低的,丑丑的,歪歪扭扭的,即没有茂密的树冠也没有挺拔的身姿,和周围高耸的广玉兰、四季常青的大铁树相比,实在是平淡无奇极了。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东风刚略过大地,其他树还没来得及抽出嫩芽,这棵丑树就迫不及待的鼓出了花苞。某一个晴朗的日子,正在酒厂西侧假山上捉迷藏的我们,突然发现它已是满树繁花,便讨论起这棵树来。在我的印象中,它开的是纯白的花朵,不掺杂一点杂质。到底是什么花呢?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百度的年代,我们做出了很多猜测。
“肯定是梨花,我在书上看过,梨花是白的!”
“不会是梨花,都没见它长过梨!”
“难道是苹果花?”……
铺天盖地的说法,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开花这么早,只开花,不长叶子不结果,由于意见得不到统一,大家干脆跑到树下摇晃这棵树——下起了花瓣雨,更有甚者,还爬上树杈折起花枝来!
“哎,你们几个小孩,干啥呢!快点下来!”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是酒厂家属院的居民,见我们都肆无忌惮地破坏树木,便大声制止。
“这么贵重的树,可千万别弄坏了!”
“它有啥主贵的,不就是一棵树吗!”
“这是樱花,全汝州只有两棵,一棵种在了师范,另一棵种在了酒厂,当年是从外国买来的,花了大价钱,贵着呢!”
一听到这树很贵,我们几个便悻悻的站在了一旁,生怕再弄坏了叫家长赔钱。
“以后只准看不准摸!弄坏了光找你们几个!”
自那之后,我们几个再也没有摇晃过它,总感觉楼上有一双毒辣辣的眼睛紧盯着我们,时刻提防我们把汝州的宝贝弄坏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便萌生了一个愿望:去汝州师范看另外一棵樱花树,看看它俩长得像不像,都是丑丑的,歪歪扭扭的还死贵死贵的吗?
现在酒厂已经荡然无存,当年以八千万的价格卖给开发商以后,高楼林立,成了维也纳新城。锦绣路也开通了很多年,酒厂家属院尚在,儿时的那棵樱花树却不见了影踪。我也曾试图去售楼部找过那棵树,但无功而返,我想:它那么贵,一定是被人买走了!肯定不会被杀掉,当做柴火烧。它一定盛开在汝州另外一个角落,静静地绽放出记忆中的白色。
樱花树,你到底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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