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头顶的声音

01

平果抓紧被子，露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又来了……

每天深夜1、2点钟的时候，头顶就会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带着奇妙的韵律，一声一声，像是敲在平果头顶，敲得她浑身发颤。

“王一淼，”平果颤抖着声音，拉拉身边人的被子，“那个声音又来了。”

王一淼翻个身，不满地嘟囔着：“哪儿有声音啊？快睡吧。”

平果不死心地又摇摇他，王一淼睡得像个死猪，呼噜声和头顶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搅得她心烦意乱。

被子蒙起来，盖过平果的头顶，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咬着牙安慰自己：“快点睡，快点睡，睡着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02

平果无精打采地走进电梯，电梯里已经有个女人站在那了。

她比平果还没精神，浓重的黑眼圈仿佛随时会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这是平果楼上的邻居，去年还大着肚子，今年就迅速地瘦下来，身材上完全没有产后的样子。

电梯寂静无声地往下走，平果不安地咬着唇，她很想问问那个女人：你听过吗？半夜里“咚、咚、咚”的声音。

“大姐。”

女人转过头，两眼无神地盯着她，脑后的头发没有梳好，有几缕从发圈中钻出来，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本来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消失殆尽，平果尴尬地笑着：“你比刚生完那阵子瘦了好多。”

女人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03

平果拿着验孕棒，欢呼一声，站在厕所门口招呼王一淼。

王一淼高兴坏了：“老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现在得吃点好吃的。”

“我想吃螃蟹，太讨厌了，不能吃了。”平果脸上带着笑，撒着娇，两个人像一对傻瓜，在厕所门口讨论起民生大计。

因着怀孕，平果借口睡不好，督促着王一淼把次卧收拾出来，两个人一起搬了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一淼一脸的不乐意：“多挤啊，睡主卧多好。”

“主卧有声音，我睡不着。”

“我怎么没听见啊？”

“你睡着了雷都轰不醒，”平果气哄哄的，“我就睡这！”

从这日起，平果真的再没有听过头顶的声音，但是偶尔半夜起夜，经过主卧门口时，那个声音仿佛还是悬在头顶，“咚、咚、咚”、“咚、咚、咚”。

04

平果很快便出了月子，开始自己带孩子。

半夜的时候，宝宝哼哼唧唧地开始哭，平果赶紧喂奶，喂完奶还在哭；哼着小曲轻柔地拍，继续哭。小小的身体里仿佛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嚎啕大哭声刺得人耳朵疼。

王一淼不耐烦道：“别让他哭了，抱起来哄啊。”

平果抱起宝宝，一边轻柔地晃一边满屋溜达，宝宝完全不买账，哭的声音一点没有减弱。

脑中灵光一闪，平果调整步伐，像军队正步走那样，踩着节奏，一步一步地踏在地上，用腿带动全身，均匀地颤着。

咚、咚、咚、咚、咚……

宝宝的哭声平缓下来，平果一见有效，踏得更加有劲了。

突然，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头顶，露出自嘲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咚咚”声啊。

05

晚上哄了宝宝一个多小时，进入电梯时，平果头还晕乎乎的。

住在楼下的女孩，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一脸的纠结。

平果看着她，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不是想问深夜头顶的声音呢？”

无戒365极限训练营  第7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