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还在细细的下着,表哥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我发现他的身影似乎老了很多,他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你外公江湖人称飞天金燕!” 我懵了,这是发生在姥爷身上的故事?我感觉这离奇诡异的故事直接摧毁了我的人生观,拉倒吧,外公就是个做古玩生意的!倒斗?王妃?妖珠?血煞白尸?生活在平凡现实社会我,怎么都没法把这些怪异的事情与我的家庭联系在一起,扯淡呢吧?
我浑浑噩噩说:“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说的小金燕就是外公吧?”
黑疯子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就像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有趣!
“我知道你难以理解,或许大伯是对的,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这个事情里!” 表哥说。我生平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这样类似的话,他眯起眼睛继续说:“不过你现在也已经成人了,有些情况还是需要提前告诉你,免得将来你接受不了。爷爷背上的血斑,有遗传性,也就是说,你大舅,二舅,你母亲,以及我爹,后背都有这么个玩意儿,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子嗣,也就你娘有了你,生你的时候,你娘怕遗传给你,怕你以后受罪,当时就想给你打了,最后被你外公拦下,可喜的是目前看来并没有遗传到你身上,这可能是隔代不遗传也说不定,总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表哥喝了口茶,继续说:“如果他们病情没有继续严重恶化的情况下,家里的意思,就让你安安心心的生活,不用知道,也不必理会这些,但近些年来爷爷的症状越来越明显,终究他们所有人都会遭受这痛苦的煎熬而死,纸包不住火,最后你还是会知道,所以我跟你大伯商量之后,与其你到时候晴天霹雳,还不如现在就让你了解情况,毕竟家里的生意还是需要后人来继承的。”
“你,你是说,舅舅们身上都遗传了那血斑?” 我的声音颤抖了。
“是的,大伯三年前已经发作过一次了,总之这个病状发作时所承受的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表哥眉头一皱,又说:“我这次决定串金虫子去一趟宝器山,按你外公当年给我们口述的情况,怎么都觉得太蹊跷了。你大伯本来意思是只让你了解这么个事就行了,不想让你参与,不过我觉得你得入行,毕竟你身上流着你外公的血。而你没有遗传这个血斑,肯定有什么原因,况且你在场的话,我说不定能搞清楚这血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你们这行,我什么都不会啊!”
一旁的黑疯子笑道:“不打紧,哥哥带你熟悉业务啊!”
一听到他说话,我这后脑勺马上疼了起来,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谁要你带了,之前你给我脑袋那下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你跟那个什么老狗叔说的金虫子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疑惑,继续问。
见我嘴松,表哥紧锁的眉头慢慢伸展开来,跟黑疯子相视一笑,道:“呵呵,这个你回头就知道!”
我心里暗骂,又他娘的跟我卖关子!
雨过天晴,我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个季节里最好的一点就是空气清新。所谓人是铁,饭是钢,打狼还得三杆枪!我们去了西安回民街一人要了碗羊肉泡馍,陕西的锅盔,回民的羊肉,这确实是绝配。吃罢饭,表哥递了张交单子给我,意思让黑疯子带我去弄些装备,我一看那单子,脑袋又隐隐作痛“多功能军刀,折叠双臂管、多体式矿灯、考古铲、绷带、军用绳....” 我心里暗骂,你们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连装备都没有,妈的这些玩意儿从哪去搞啊?
黑疯子给了我个集市地址,嘱咐我不要在同一个地方买这些东西,之后便借口撒尿不见了踪影。我心里直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边,老子虽然是陕西人,但省城没来过几趟啊,这老小子还玩消失,还说带我熟悉业务,这些个玩意儿让我上哪弄去? 无可奈何下,我打车到了他说的集市,折腾了整整一天,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就差考古铲,就是没有卖的! 最后幸亏一个卖户外装备的老板说他知道哪有,走的时候那老板还一直冲我挤眉弄眼,弄得我心里发毛,不是被他看出来我干啥去了吧?我后背一紧,拿了地址便速速闪了。
傍晚,我浑身臭汗,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刚回到了表哥住的地方,就远远看见黑疯子在门口冲我招手,我心道:你他娘的还好意思冲我打招呼!我刚要上千准备与他理论一番。怎料黑疯子却捂着肚子笑道:“哎呦,我说旭哥,您这后勤工作搞得不错啊。三哥还真是英明神武,跟他干了这么久,哪享受过这待遇,早该把你这个后勤部长弄来了。”
我心里怒骂,你他娘的就想整老子,以为我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不愿理他。这时,楼上房间窗子里一个团黑哟哟的的东西伸了出来,我仔细看去,却是个大胡子,他冲我们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赶紧上来。
我咽了肚子里的气,回到房间,只见表哥旁边站了一米八几的大个,这人皮肤黝黑,很壮实,一脸的大胡子很扎眼,听口音应该是山东人,活生生一个李逵造型,说是道上人称胡汉三,当时听了我差点没笑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外号的,这不是经常说的那个“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么?我斜眼撇了下黑疯子,心里一凉,难不成又是一个恶霸,表哥这些人真是...
表哥掐了手中的香烟说:“韩旭,东西置办齐了?”
我解开袋子跟他一一点了东西,然后瞪了黑疯子一眼,心说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怎料他却冲我嘿嘿一笑,从身后拎出个大黑皮箱来!
“三哥,除了黑药雷管,其他的都搞定了!您瞧这个!”说话间,他便打开了箱子,扔给表哥一只97式突击步枪!
看着他们三人拉栓上膛熟练的试枪动作,我不由得心里打鼓!这伙人也太夸张了吧?要拍警匪片么?我瞬间想象起各种持枪拼杀的电影桥段,以及我身重数枪后倒地呻吟的样子!
表哥看我脸色难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别多想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看看有没有你顺手的家伙?”
“当然有,我还特地给旭哥置办了适合他的家伙!”黑疯子冲我挑了挑眉毛,一甩手,便见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飞了过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接住那东西,仔细看去,却是一把手掌大小的迷你小佐罗。看这大小,跟玩具似得,你爷爷的,老子就配用这玩意儿吗?
“呦!这不是俺媳妇那把‘掌心雷’么?这可是美国绝版货!你小子从哪搞到的?”胡汉三眼前一亮,拍着胸口叫道。
“呦呵,还你媳妇?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还娶媳妇了?是绑了哪里的良家?”黑疯子笑道。
“去你娘的!”胡汉三黑脸一沉骂道。
“会使么?小子?放过枪没?”黑疯子冲我嘚瑟道。
我白了他一眼,便不理会他了。记得小时候过年,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外公的书房里翻箱倒柜,他那里有好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那时年龄小,觉得特别好玩!有一次硬是从胡桃柜子的夹层箱子里翻出来几杆子猎枪来,打的是铅弹,我便跟中了奖一样高兴,硬是缠着姥爷教我放了几枪,男孩子嘛,肯定对那些能发火,冒响声的东西特别喜爱,我记得当时自己特别兴奋。渐渐长大了便认识到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是玩具,况且公安对这些查的很严,而自己倒是从小对枪械萌生了兴趣,使用起来倒是不陌生,我掰开弹巢,一共可以装六发子弹,这玩意小巧轻便,普通防身倒是不错。
表哥与老狗叔相约在西安周边的一个县城里碰头,按照约好的时间,我们一大早就动身,很早就到了那。等了整整一天,黑疯子与胡大海都是急性子,等不得人,埋怨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隐约看到一辆黑色丰田商务车开了过来,总共五个人,司机是个瘦子,四十来岁,短发,一身西装领带黑皮鞋,很正式,不过脸上几处刀疤确是跟这身行头显得格格不入,另外两个汉子就是在三海湾遇见的两个壮汉,说是一个叫阿宽,一个叫阿正,亲兄弟,虎背熊腰的,感觉胸肌都快把衬衣撑爆了,听黑疯子说,这兄弟两个是老狗叔从小收养的,从小军事化训练的职业杀手,目不斜视,老狗叔的贴身保镖。看着那两人,我心里偷笑道:这两位还真是有范,很有领导人身后保镖的感觉。商务车最后下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儿,身材不高,有些偏瘦,一身黑色皮衣,领子拉的很高,脸却很白,五官很精致,典型的那种小白脸!是个男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心里不平衡,我不由心里嘀咕,找这么个小白脸做什么?本人向来便号称手无缚鸡之力,他看起来比我还显得瘦弱,这长相给文艺电影发展多好啊,娘炮一个,倒什么斗啊! 不过我随即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果然人不可貌相,因为等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他背的那个行李包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看着足足有几十斤重,可他却显得轻松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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