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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与婆母看评剧《赵锦堂》,婆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解放初期,村里有姓宗(和夫君同姓不同宗)的人家,家道殷实。主人公名叫宗尹亦,勤劳能干,与妻子生有一子。可惜,在儿子五岁时,妻子因病去世。
邻村有一地主之女唤做灵芝,自小娇生惯养,抽大烟,玩纸牌。受家中成份拖累,年近30尚未婚配,成为大龄剩女。宗尹亦妻子去世后,一人拉扯儿子,既当爹又当妈,日子过得艰难。有好事者,便把灵芝介绍给他。
当时尹亦家急于为儿子娶妻,灵芝家急于嫁女,两家一拍即合,不日就办了婚事。
婚后,宗家才知灵芝有丑大烟的恶习,后悔不迭。当时大烟已被ZF明文禁止,她只能私下里偷偷买烟。没过多久,宗家大部分家产就被她抽没了。尹亦的父母被双双气死。
好在灵芝对尹亦和儿子很上心,嘘寒问暖,也开始学着料理家事。两年后,俩人生下一女。
一儿一女加上一个抽大烟的妻子,尹亦像一头老黄牛,每天咬着牙拉着全家这辆车往前赶路。没过几年,因为劳累过度,吐血而亡。家里剩下孤儿寡母,日子更加艰难。好在这时儿子秋林已经长大,可以帮灵芝分担。
秋林还是幼儿时,尹亦为他定了一个娃娃亲,女方是邻村的,女孩长得漂亮,人也贤惠乖巧。秋林刚满15岁,尹亦为了早点抱孙子,就给儿子完了婚。
秋林18岁那年,县武装部来村里征兵。刚失去父亲的秋林,报名从军并顺利通过体检、政审,成了一名边防军。
失去了丈夫,儿子又远走高飞,灵芝带着女儿和儿媳艰难度日。苦闷之余,她只能借烟消愁,很快把家当抽的一干二净。于是,灵芝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
灵芝心想:秋林去当兵,凶多吉少,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这儿媳妇留在家里不多了一个人吃饭,倒不如把她卖了,赚点烟钱。
于是,她偷偷托人在山里找了一个买家,连哄带骗把儿媳妇卖了,赚了一笔钱。
两年后,秋林复员回来了。面对着儿子的询问,灵芝傻了眼,她含糊其辞,无言以对。而最终知道真相的秋林恼怒不已,对她恶语相向。为了安抚儿子,灵芝答应给他重新娶妻。
但这时,家里已是家徒四壁,别说娶媳妇,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无奈何,灵芝答应了隔壁村一家进行换亲,就是把自己15岁的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再把对方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尽管知道对方的儿子不但比女儿要大15岁,而且身体有些残疾。
换过来的儿媳妇相貌平平,但精明能干。不但把秋林拿捏得服服帖帖,就连婆婆灵芝也被整治的戒了大烟。宗家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美中不足的是,三年过去了,肚皮仍如刚开始一样扁平。
再说灵芝的女儿嫁过去后,因为对男方不满意,几次跑回娘家,每次被男方接回去,都要挨一顿打。后来慢慢习惯了,也不回娘家了,只是自己生闷气,几年后,生了一场大病,婆家不给看病,拖了几个月死了,死时还不到二十岁。
灵芝得到女儿的死讯后,大哭一场,从此得了心病,总是心口疼,没过两年,也走了。据说,灵芝死时,嘴里一个劲地说:我悔啊,我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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