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之后,秋分左右,柿子开始红了。
记忆中奶奶家,门口处,两棵柿子树,一棵鸡心柿,一棵磨盘柿,鸡心柿长在稻田坎上方,磨盘柿长在稻场上,隔不远,比着长。
柿子由青转黄,由黄转红;气温一天比一天凉,柿子叶也是:慢慢地半叶变红,慢慢地红了全叶,先红几片老叶,黄黄红红的柿子或吊在枝头,或遮映在红红绿绿柿子叶下,这是早期的柿子美图。
在柿子还是青的时候,贪嘴的我便揪下几个,埋在稻田里的泥里,过几天去摸出来,洗干净,便成了脆柿子,甜脆无比,夹着少许的呛水味,但这对乡下孩子并无妨,照吃不误。等到了刚刚转黄,便是另一种吃法,摘下来,削了皮,把它扎在菜园的栅子上,太阳晒个几天,果肉开始变软变熟,最外层的果肉稍干,有果干的质感,外果干内里稀软香甜的果肉,这种口感,没亲自经历过的,绝对想像不出。
水果忆之:柿子如果某一年的柿子盛产,奶奶还会在这转黄的时段搞下一批,洗净切成片,摊在凉席上晒干,经太阳暴晒至干后的柿子片,别有另一番美味,尤其放置至生了柿霜后。
上学路上会经过李家湾,李家湾种了好几棵柿子,到了季节,会慢慢往下掉,青的、黄的、红的都有。成为最早经过那门前捡柿子一个学生,成为我每天起床的动力,当然就然有人比我早去捡了。别人捡过一轮,我还是能常常捡到漏网之鱼,青的不要,红的当场吃掉(如果还沒摔裂),黄的揣起,放学后带回家去。不管硬的黄柿,还是软的红柿,刚下树都是涩的,只不过是红的涩感稍强。吃了涩甜涩甜的柿子,舌头上便像蒙了一层东西,为了缓解不适,我拼命用牙齿在舌头上刮来刮去。
水果忆之:柿子柿子一天天更红,柿叶也一天天边红边掉,等柿子全红了,但还没变软的程度,便是柿子集体下树的时候了。
爷爷端来梯子,吊着篮子,一个个、一枝枝地摘下来,红黄红黄的柿子摞在竹篮里,空气里弥漫着另一种秋天丰盛的气息。但那长在最上面或者树枝上最前端够不着的柿子被留了下来,天气一天天萧杀,柿子挂在枝头,变成了一个红灯笼,煞是好看。
奶奶把柿子摆在柜子里,屉桶里,过几天看一看,摸几个变软的拿出来,我常常放学回来,迫不及待拿起一个,撕开一点皮,对着那个口,哧溜一声,甜糯带着沙感的稀软果肉便吸到了肚里,因为空着腹,胃里有时便会一阵疼痛,但扺不过柿子美味的吸引力。
熟透的柿子可以一直放到冬天。等到天下雪时,在屋里烤着火,吸溜着柿子,屋外,仍有那挂在枝头上的红灯笼,在雪里衬得分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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