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启蒙老师
文/徐志宏
下学期我要转到别的学校教书了,家长群里突然收到班级超过一半人数的家长发过来的感谢和祝福的话语,心里万分感动,心想孩子们在我临走前没有忘记那份恩情,或许我是他们的启蒙老师吧。因为感动,这让我突然联想起了几十年前我的启蒙老师来。
每一次回家看望父母时,我驱车在乡村公路上经常碰到我的启蒙老师。我的启蒙老师姓孙,具体叫什么名字到目前为止我也不清楚,我在他面前读过两年书,那时我也小,刚读一年级时才七岁,所以只记住他的姓了。
孙老师,中等的个子,他衣着朴素,经常上身穿一件深色的衬衣,下身穿一件灰色的裤子,虽然很朴素,但是看上去很得干净且得体。好像是他的右腿有点跛,走起路来身子左右摇摆着,在孩子的眼里这算不了什么,因为我们只是非常崇拜孙老师,而且听大人说孙老师是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师,所以我们孩子们从来没有因为孙老师的身体有缺陷而嘲笑过他。一直到现在,只要我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他,我都会从车上走下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跟前喊他一声“孙老师”,跟他简单地说句话就和他道别了。现在他退休差不多快十年了吧,但是他除了老了一点,几乎还是与几十年前的模样差不多。
记得读一二年级时,我是在村子附近的一个祠堂里读的,那时候我们祠堂里只有一二年级。我们读一年级时,因为祠堂里没有提供桌椅,都是自己带桌子和板凳来上课的,所以祠堂里摆满了各不相同的桌子和凳子。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长,有的短,最后把小小的祠堂挤得满满的。一年级和二年级挤在一个祠堂里念书,孙老师把两个年级划分为两个区域。
孙老师教两个年级的学生,如果先教一年级时,二年级同学先在座位上写作业或复习前日的功课,如果再接着教二年级的时候,一年级的的同学再在座位上写作业。每一天的语文数学课,孙老师都是这样轮流地进行。祠堂不是学校,里面没有配备必备的教学设备,没有一个铃铛,没有一个像样的厕所,上下课靠孙老师吹响铁哨子来提醒同学们,厕所是一个茅草房盖的,里面是挖坑后埋的一个大七箩缸,厕所是男女共用的。
同学们最期盼的是孙老师吹响下课的哨声,下课时哨声一响,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祠堂外去:男同学在一起打弹子、斗鸡甚至在草丛里抓小虫子,女同学在一起跳绳、玩丢手绢等游戏。祠堂外的一块空地是一个大稻场,大概有两个祠堂那么大,周围杂草丛生,,每一边都有一条被种田的人踩出一条小路来,我们也是从这条小路进进出出的,那时这个稻场及稻场的周围的草丛都变成我的“乐园”。
我们在祠堂外玩耍着,而孙老师依旧坐在讲台旁的一个大椅子上,他一边批改作业,一边派一个同学呼叫写错作业的同学来纠正错误。
孙老师是一位严厉而又幽默风趣的老师。有一次,我写日记时把临时的“临”字的右下角方框里多加了一竖,老师批改作业时当面把我叫到他跟前,叫我把这个字在黑板上再写一遍,我写完后老师叫我把书拿来,耳提面命地对我批评道:“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个字有没有写错!”当我发现错误后,脸一下子红了,心里难受极了。从此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写字,深怕写错字了。老师的课上的很生动,时不时添加一些幽默搞笑的话,弄得我们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老师离开椅子站起来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泛出慈祥而亲切的笑容,孩子们都沉醉在这父亲般关怀的氛围之中了,祠堂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孩子在做小动作的。
然而,没过多久,我读完了二年级,去大队里的学校读三年级了。离别前的景象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的成绩单上写满孙老师的激励我的话语,几十年过去了我都一直没有忘记。当我读完小学,到镇上读初中,读完初中到城里读高中,读完高中又读师范,孙老师却一直在哪个小祠堂里教一二年级的孩子们,后来我才知道是上面为了照顾他因为腿有残疾才叫他就近从教的。他在这里教了一辈子书,一直到退休为准。
时光匆匆,如今我也继承了孙老师的职业已经十五载,十五载风风雨雨,我也兢兢业业地去教育孩子们,做到问心无愧,孩子们也遍及各地,逢年过节也时不时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甚至送小礼物,这些都让我很感动,我也感到当老师是幸福的,是有意义的,但是每每想起孩子们的祝福的话时,我不禁想起教过我的每一位恩师,特别是我的启蒙老师——孙老师!我会把这份想念永远镌刻在我的心里,因为他就是我的启蒙老师啊!
2018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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