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疫情之下的小城,街道冷清,市场人流大大减少,非必要不出门,以前是封控,有专门的人把守,不准出行,现在放开了,只封控有风险的单元。其他人是自由的,但大家反而更加谨慎了,因为阳性病人也许就在你的隔壁单元,老太太也不扎堆了,老爷子也不闲谝了。天黑以后的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与人错肩,也要尽可能保护距离,因为你不知陌生人他去过那里。病毒神出鬼没,六亲不认。
于是,一个家庭就成了一座庄园,一个人就自成一个世界。不用去单位了,无用的社交和复杂的人际关系都消失了,居家的日子只有工作和自己,世界一下子清净了。闲暇的时候可以倚窗而望,可以翻翻闲书,可以写写琐碎的生活细节,突然有了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时间一下子充裕起来,没有6点半的闹钟,也没有了上下的班的拥堵和匆忙。车子停在车位了,土豆和大白菜在地下室储存着,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情吃饭和工作都安排的妥妥贴贴。只差一个可以吟诗作画的妙人了。
隐居“疫”下,过着一种陶渊明式的生活,物质简单,精神充沛。读一读还没有来得及读的书,写一些并不要紧的文章,从早晨的熹光到傍晚的夕阳,终于有时间在那样美好的时刻与你共沐朝阳或立于黄昏。有限的空间里我在无限拓展自己的精神边界,更深地沉入自己内心,再也没有那么焦虑,退出了与别人面对面的竞争,心灵释放了更多正能量,别人突然变得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无关的人通通从我们的生活中推出了,人生的列车完全由自己掌舵,快乐的向前行驶。屏幕背后的人对我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我不用每天,每时每刻都看见他们的。我的生活对于他们隐身了,他们对于我也是。
生活变得简单美好。偶尔驾车去没有人迹的河滩上走一走,干涸的河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石头,细软的沙子在秋风的作用下偶尔扬起来,像一条淡青色的“纱巾”。河水今天比昨天少了许多,好几条分叉出来的小支流已经断流了,主流的水清澈寒凉。今天已经彻底断流了。
河流也休息了,总是奔向远方是不是也很累,远方到底有多远,生活是没有尽头的,人心是永远填不满的,隐居“疫”下,我不在去想什么远方,心不累了,生活反而充满了阳光。熙来攘往的日子,环境总是在无形中影响着我们,亢奋的鸡汤,拼命的争抢,永不封顶的业绩,怎么也不能出人头地的抑郁,隐居的日子里,我只有我自己,看不见的明争暗抢随他们去吧!有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何必呢!
疫情像一阵风,“我不知道风在哪个方向吹”,在我的村落里,“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一把无弦琴,一壶不醉酒,一本逍遥书,一只老秃笔,就可了此一生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