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学习终于体悟到拥抱带给生命的那份安全、温暖、充盈、完满等等的美好,真的是像一串珍珠项链那么多的美好,以及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美好,随之而来感觉到胸前的空落落,就像一个空口袋似的,甚至感觉自己的躯体就是一个骷髅,需要柔软的东西来充盈它,于是想到用一个替代品来满足自己对拥抱的需要。有了这个想法晚饭后丢下碗就直接去现代生活专卖店,专卖店里各种各样成人也可以用的玩具,我站在琳蓝满目的毛茸茸玩具专区,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去觉察内在,听到一个声音,“这不能吃不能用的东西,没必要买贵的。”这时店员走过来,问是送人的还是自己用的?迟疑了一下回应说“是自己用的,在找感觉。”然后店员走开了。确实那个当下我在找一种感觉,还在听内在会出来的声音。“这么大岁数还买毛茸茸的玩具,好意思吗?”哇,买一个玩具内在就出来这些东西,尤其是那个毛茸茸带来的温暖感觉带出来内在“那就是骚,那就是不正当,那就是坏。”我统统听着,妈呀,不就是买一个毛茸茸玩具吗,够了,那些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要体验毛茸茸的温暖、充盈与安全、舒适,其他的都给我滚开,“干你屁事!”到了睡觉,我说今晚去买了个毛茸茸玩具,我去拿来抱着,老公立马甩我一句,“你抱玩具,我就去睡儿子的那张床了。”哇,原来他也是渴望拥抱的,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个渴望。
今天早上准备的早餐里,碳水化合物类只有南瓜、红薯,想起回来那天在机场芳给我的礼物,是食物。当她拿出礼物说要给我的瞬间内心是喜悦,同时又感觉到不好意思。其实那个喜悦是我本能的对食物的渴望,只要是食物,似乎很难拒绝,看见了食物匮乏年代留下的深深烙印,也想起当年刚毕业出来工作,每个月都想要去买点什么,那时吃伙食团,真正在商店里转悠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但最后会买一大袋冲剂,曾注意到这个行为,自己很不解,现在解了,后来有出差,每次买的多半也是食物类的礼品,担心没有食物,食物的匮乏感已经深深的融入到血液里。
融进血液里的还有低价值感。小时候耳朵边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懒洋洋的,就不该吃!”多次挨打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家人要吃饭了,那份委屈、恨、伤痛还在啦,哪有心思吃饭啊。只要对吃饭迟疑,母亲嘴里的剑马上放出来,“不吃,赶紧吃了把饭拿去锁起来,看你能撑多久。”别啊,我体验过饿得两眼发花、心头发慌是什么感觉,母亲的剑一出马上凑效,赶快拿碗盛饭,尽管吃的时候还在哽咽,对我而言挨饿的滋味比痛更加难受。家里人包括邻居都说我小时候特别能吃,在我六岁多,一次家里不年不节的有吃肉,给在上学的我留下一大碗,大概有半斤,我回来把一大碗肉全部吃完了问还有没,成了能吃的典故。因为能吃,母亲生了脚下的妹妹需要营养才有奶水,冬天红薯参饭,除了母亲需要吃米饭来补充奶水,我跟父亲几乎整个冬天就是吃红薯,为了不调动对米饭的渴望,感觉吃净红薯比饭里的红薯还好吃,又是获得周围成人的夸,把内心是想吃米饭的愿望深深的藏起来了,甚至走亲戚家红薯参饭,也是争着多吃红薯。母亲理所当然的说,她要劳动还要为孩子奶,好东西当然该归她吃,我也跟着父亲认同了母亲是功臣,吃鱼的时候母亲喜欢吃鱼肉,不喜欢鱼鳞、鱼头和鱼尾,我就跟着父亲也只吃鱼鳞鱼头和鱼尾,又是得到上上下下的夸,还是出来工作了,一次每人都有一条鲫鱼吃,感觉真的是鱼肉比鱼鳞好吃。但对已经深深扎根的感觉不敢去否认,只是有些困惑。再说芳送我食物的那份不好意思,其实是一份不值得在作祟啊,然后芳接着说给了我,她上飞机还减轻了负担,好懂我的芳啊。感恩芳的懂。
现在想想,那年月只要我不挑嘴什么都能撑饱一肚子就会降低父母养我的一点压力吧,看见自己多么的爱父母。万事万物都是多元的面相。这分匮乏无形中也培养我对所有食物的热爱和去创造美食的愿望。十一岁能蒸出像商店里卖的一样馒头、包子成为周围人的美谈。十五岁家里建房,每天早上四点半就和外婆起来做饭,那时准备餐桌上的下酒菜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平时喜欢观察街上小摊上卖的豌豆粑,这下轮到可以试手了,尝试做豌豆粑、怪味胡豆、红薯丝来丰富餐桌,那些帮忙建房的人吃了直夸,母亲也不会怪我浪费油料了。
这也看见当年那个自己对杀鸡宰鹅无所畏惧背后对食物的渴望,对生存下来的渴望。其实生活里很多东西的两端都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的。我们的很多食物不还是可以用做药的嘛。身边很多人说就是当年你什么都能吃才长这么高的。是的,我深深的认同。现在食物丰富可很多人常会觉得不知吃什么,那是自己的食谱里可供选择的少。体会到可以选择的食物越丰富,越知道身体需要的是什么。对食物的选取也有足够的弹性。看到了生命经验的多元啦。
感觉到了书写的魅力,虽然目前写出来还是疙疙瘩瘩的。书写,帮助自己看见生命经验到的很多,理清了许多,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书写找回了自己的感觉,也许再次书写会变得更加清晰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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