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初春时节,空气中仍藏满寒意。一阵风吹来,我裹了裹我的小棉袄,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家后面有一个小山坡,每当春天到来时山坡上都爬满了野花野草。或许是我来早了,放眼望去,花草们松松垮垮,稀稀疏疏,似是被接连几天的暴雨弄得一蹶不振。只有一株野草,格外茂盛,极显眼的长在正中央,风有时会把它吹得东倒西歪,然它越发生生不息,绿的亮眼。
我欢喜这生机勃勃的一抹绿,跑回家寻了小铲子,把它移到了爸爸的菜园里。爸爸极喜爱他的园子,就是不闲的无聊,他一天也要进去七八次。菜园里种过茄子和西红柿,它们低垂在壮茎上,小黄瓜攀着竹竿高高在上,还有爸爸粗制的葡萄架,夏天会接上四五串能吃的青葡萄和一溜串一溜串的酸葡萄。不过现在,菜园里啥也没有。
我换上了胶鞋,在一片不显眼的地方蹲下挖了一个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株小草密麻的根埋了进去,又从别处挖来泥土填好它,折腾了好一会儿。
“大功告成”我站起身,抹抹手上湿湿的泥,吸了吸快要淌出来的鼻涕。我快乐的朝它笑了一笑,说“你好好待着,我会常来看你的”
可是,刚过了一个上午,我下午再去看的时候,那株小草已经被拔掉了。我赶忙跑出园子,发现它躺在门口的垃圾堆里,我捧起它,及其伤心的把它重新埋回了小山坡上。
吃晚饭的时候,我质问爸爸为什么要拔掉我的小草。听我一说爸爸的臭脾气上来了,他大声的训了我一顿,说我把他的园子踩的乱七八糟,说我把自己搞的一身泥。他还说,下次再也不准把野花野草带进菜园子来了。
我哭着睡着了。我不仅是被爸爸凶哭的,而且是为了野花野草们不被珍惜的生命而哭。那一天晚上,我梦见了那株野草对我哀伤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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