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常念及去逝的一位阿姨,从小她看见我,都是中气十足的叫着我的小名,用半土半普的话和我交流,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生活,收养了托给她看护的小女孩,脾气暴躁又善良。这几年牙落的厉害,说话声明显小了,一个冬日里摔了一跤,没起来,走了。
一个生命的消逝的容易,大抵是你不信又不得不信的,很久,每每经过家门口的大坡顶,自己都会感觉有人扯着嗓子叫我的名字。
关于鬼神,曾有人怪我不够虔诚,所以所求不应。也是,自小家里就不太信鬼神,没有初一十五的香龛,更没有进庙祈祷的习惯,印象最深的是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我妈拽着我去龙凤潭还愿,三个小时的山路,我记住的佛前不能随便许愿,否则应了必须还。后来老妈也懒了,许愿的地方越来越近,这大概是弟弟妹妹没考好的原因?我偶尔偷笑。倒是父母年岁长了,开始慢慢信了,老爸进庙必拜,膝盖不好,我和妹妹都是让他旁站着,帮他了心愿。跪下时,我真的愿意相信,如果有神明,请护佑家人。
奶奶是信佛的,走时住的小屋,后来做了家里的厨房,老爸每每叫我早起读书准备早饭,或是晚上经过,都曾怕过,想象中小时某年邻居中元节说的鬼故事,总觉得门前飘荡着什么。但老人走时,是放尼姑庵里火化的,还记得自己站在焚炉的菜地里,等着,没有害怕或者特别难过的感觉,大抵觉得她有了归宿。
年岁渐大,性子从水变成了泥,整个人也糙了起来,不再惧怕夜的黑,反是爱着夜幕中一个人独自散步的悠然。对于庙,崇敬因岁月染就的沉淀与底蕴,犹如别人的信仰,当自己跪下的一瞬,祈求上天保佑父母家人幸福安康时,我是诚心诚意的祈愿,也真的希望有所谓的上天能够听到,无关信仰。
再说回来,生死不灭,按现在的科学理论,鬼神也许就是一种脑电波的存在,死亡其实不知甚多,那么,我宁愿相信陪伴会是长久的。
其实,这样也好,我原想要的,太多,佛也恼了,那就不要幸福了,错过即一生,各自安康即可,愿望倘若成真,就不该贪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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