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
遥祭
文/泓雨
我清楚记得，
母亲告诉我：
那个寒风刺骨的夜晚，
我来人间的第一个夜晚，
劳作一天，非常疲惫的父亲，
生怕我被寒气冻着
含着笑轻轻地将我揣入怀中。
从此，结下了不解的父女缘。
还记得五岁那年，我搭着凳子上灶。
您惊喜的叫母亲
“快点来看呀，我们女儿学做饭啦！”
还记得您在房门后，
您开心地对母亲说：
“有女儿真好！”
还记得九岁那年，
家中养的那头猪发狂，
拱翻了那块大石板做的门，
压住了我的右脚。
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脚，
您撕心裂肺地哭了。
您恨不得宰了那头猪。
您快发疯的模样，
永远刻在我心上。
我知道您是恨自己没保护好我。
还记得，
那年我生病住院，
您在医生办公室，
苦苦哀求医生的话，
“请救救我的女儿吧，
砸锅卖铁我也要救她”。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
你却笑眯眯地，
举着一摞小人书，
对我说：“看，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连环画。”
我知道您笑容的后面，
是不想让我看到的忧伤。
还记得，那年我出嫁。
院子里排着长长的嫁妆，
每一件都是您精心挑选的。
临别时，
您说，“树长大了，总是要开枝散叶的。”
您说这话时哽咽的声音。
刺痛了我的心房。
如今，我才知道那时您多么的不舍。
还记得，五年前，病魔缠您身，
您还叮嘱我“每个人都有这一天。
不别哭，要坚强。”
昨天，我孙子大宝说：
“幼儿园清明节放假，
是为了祭祀祖先。
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忘了自己的根。”
爸，您在天堂听见了吗？
这是我大孙子说的。
爸，您在天上看见了吗？
您的根又多了一枝。
您女儿已有两个孙子了。
我时常想，若您还健在。
您该多开心呀！
爸，目前疫情又起，
我们不能到坟前祭拜您。
只能默默地望着家乡的方向……
22.0405晨，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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