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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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dner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像个多疑的伴侣一样，查看男朋友的手机。

理智告诉他不能看，Gardner把手表扔在床上，想了想，又扯过个枕头盖在上面，但他实在太好奇了，手表发出嗡嗡的响声，就像在他心尖撩拨的羽毛，咬咬牙，干脆抛弃了自尊，坐在床上捧着Peter的手表看起来。

他推测这应该是几个人的对话群，手表屏幕尺寸有限，有时候如果发的话太多就显示不全，因此Gardner也只能看个大概，却十分明确一件事：这群人在讨论“那件事”。

“哪种润滑剂比较好用”这句话虽然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但紧跟着就有人回答了一个牌子，另一个说了别的牌子，接下来的十几句对话都是围绕着这两个牌子的好坏进行的争论，之后便是得票多的那个牌子的哪个口味比较好用。

“这还有口味之分……”Gardner感觉是纯洁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又是一番讨论，得票最多的那个牌子带有清凉配方的香草口味最终胜出。

紧接着又有人转换了话题：第一次用哪种比较好？

Gardner十分确信，这句话是Peter发的。

然后就是其他人对Peter还是处男这个身份的一番嘲讽，Gardner撇撇嘴，处男怎么了，谁还没有个第一次了，不过这也令他有些意外，原来Betty也只跟他接过吻。这些嘲讽之后还是有几个正经答案的，看来人间还是有真情的，其中一条简短的建议让Gardner也点点头。

第一次不是玩花样的时候。

然后便是大家回忆中的第一次，总结起来，太快，太丑，太不堪回首，甚至还有受伤的。

有个人发上来一条连接，Gardner连忙把那条网址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原来那是一篇文章：处男的五十条经验谈——基佬篇。

在Gardner看来，Peter应该不是gay，最起码不是单纯的gay，而自己，应该是吧，毕竟跟Diaz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跟Peter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

这五十条经验的第一条就是确认自己是不是gay，第二条是确认自己不是直男，第三条是如何做自己，第四条是如何做别人，第五条是不能伤害别人之类的忠告，第六条开始才是真正的谈到了性和其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还有自我保护之类的。

这篇文字的内容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Gardner在认真阅读的时候，手里的手表仍然在不停地震动，他瞄了一眼，这群人已经开始聊与这方面无关的话题了，于是他把手表放回床头柜上，走出了卧室。

一直以来，Gardner就觉得只要跟Peter在一起就好了，只要两人在一起了，性爱什么的一定是顺其自然的，可这么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承认自己，出柜，双方家长的态度与朋友，甚至是健康与后代，这些他和Peter都没有考虑过。

其实有个秘密，连Peter也不知道——Gardner知道自己的父亲是Shepherd。他的生母Lisa的遗物中有一张照片和一枚戒指，照片上Lisa带着那枚戒指搂着个男人，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Lisa在世上留下的这唯一一张生活照上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可后来得到证实，这个男人多年前在伊拉克战死了，从那以后，Gardner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可就在上大学前夕，他在Shepherd的书房里发现了跟母亲一模一样的一枚戒指，在极度震惊之下，他偷偷做了亲子鉴定，事实证明这个以Lisa上司身份收养了自己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Gardner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他不肯认自己，无数次的自问自答让他觉得唯一合理的答案就是Shepherd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那天在梅姨家，与Peter向大家坦白恋情的时候，Shepherd说的那些让人难懂的话，Gardner可以确定他知道这件事！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Lisa是怀了孕才去了火星，还是在火星上怀了孕。

虽然自己的身世和身份都是不可说的秘密，可有一点是不存疑的——Lisa的死是因为自己……

“想什么呢？”

“嗯？”Gardner的思绪被Peter的声音唤了回来，他抬起头，看着头发乱蓬蓬的他，摇摇头：“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的，你看，才10点50！”Peter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那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有点困。”

“好。”

“对了，你的手表响了一晚上了，你要不要看看？”Gardner不露声色的试探他。

“啊？没什么重要的事，不用管！”Peter的语调里显得有些紧张，先人一步冲进卧室，关掉了手表，说：“那个，我去洗澡了！你睡吧！”

本来Gardner给Peter安排在了客房，可两人都知道Peter是不会去那间房睡的，尽管他什么都不做也要跟Gardner睡在一起。

“我在地狱厨房遇见个人……”Peter在黑暗里忽然说。

Gardner楞了一下，睁开眼转过身，轻声问：“遇见谁了？”

“不是Tony，看你吓的……”Peter嘿嘿一笑，说：“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在纽约行动时候，有一次我追贼追到了地狱厨房，然后碰见了一个绑着头巾的男人……”

“啊，我好像记得哎，那天是不是下着大雨，我叫你不要出去，你还说正好可以测试蛛丝的性能，然后我们就吵了一架，你为了气我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我……我不就是……这都多久了你还记得……”Peter干脆躺回去用被子蒙住头。

Gardner一脸“大仇已报”的微笑，坐起身，开了灯，又开了电脑，按了几下，问：“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现在穿着一身暗红色紧身衣？”

“你怎么知道？”

“那。”Gardner回到床上，把电脑递给他：“这是在一个叫‘超英’的论坛上的一个帖子，里全是楼主收集到的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不多，但是很有用，这个楼主追踪这个人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看着他当初只是穿了一套普通黑色衣服到现在这套紧身衣，这跟你差不多哎。”

“还真的是他。”Peter翻看着那个帖子，记录了与每一张照片的详细时间以及发现地点，并且每一次都会更新一张地图，记录这个人的行动轨迹，还有文字说明。

“帖子里提到这个人总是受伤，虽然你也是，但他的伤会持续一阵子，所以我推断他的身体只是个比一般人健壮的普通人。”Gardner这下困意全无，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Peter翻着翻着，忽然问：“这帖子是你写的吧？”

“什么？不！当然不是！你说什么呢！”

“你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你写的！”Peter指着其中一行字说：“这个单词，这是你‘发明’的吧？”

“什么……？”

“我还记得我当初说你这个单词拼错了，你说这是另一个词，但是我查遍了字典也找不到这个词，后来你承认是当初拼错了。”Peter一脸“扳回一城”的得意。

Gardner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还真的是你写的！”Peter快速重看了一下帖子：“这人一直都在纽约活动！你这些年怎么有时间研究他的啊！？这照片！这哪来的！？”

“哎呀，人嘛，总是有点爱好，有点秘密，有点历史，这才叫人生啊。”Gardner笑嘻嘻的拿过他手里的电脑，锁屏，关灯：“来，我们睡觉。”

“等会儿。”Peter按亮灯：“你得告诉我，你也在这里写了关于我的帖子。”

“没写……”

“为什么？！凭什么！？”

“我写你干什么，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就凭一个单词就知道这是我写的帖子，万一我也在这上写了你的事，岂不是被人一眼看穿你的身份？”

Peter显然是被说服了：“那……那你还没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哪来的！”

“我从Friday那里偷的。”Gardner耸耸肩：“Tony有一个库，里面是全美活跃的义警的所有资料，以前没事的时候总会偷偷去翻这库里的资料，无意中就发现了这个人。”

“那里面有我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冒险黑进那个AI，就是为了看看你的身份是否暴露了，不过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我们的身份隐瞒的还是非常成功的。”

“还好还好。”Peter停了一下，说：“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

“那个人，我是说在地狱厨房遇见的那个人，他——他是盲人。”

“什么？盲人？”

“是，我敢肯定他看到我了，虽然我一点声音都没出，他还是看到我了，而且，双眼的焦点不在我身上，却是看着我的，就像盲人那样。”

“就像盲人……有意思，Friday的资料上并没有写这点。”Gardner搓着下巴仔细思考这这个可能性。

Peter见他对别的男人这么感兴趣，醋从心头起，就伸手抓他痒痒。

“干什么！别闹啦！”

Gardner要躲，Peter就追，结果一个没留神，Gardner从床上掉了下去，只不过Peter更快一些，在他落地之前垫在他身下。

“你没事吧！我听见你撞到地板的声音了，隔着地毯都这么大声……”Gardner紧张的伸手去摸。

“没事没事……”Peter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后脑勺，然后就意识到此时此刻，他的男朋友正骑在他身上，一晃一晃的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最后，那算不上翘的小屁股就坐在关键部位上，双手撑在自己的胸膛，低头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摔傻了啊？快起来。”

“别动！”Peter闭着眼，双手箍着他的腰胯，享受着这种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的温热。

“你到底怎么了？”

“我……那个了……怎么办……”

“什……”Gardner刚要问，就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明白了他说的事，脸上开始火烧火燎的，弯下身，问：“那……那你要解决一下吗……还是……我帮你……”

Peter吞了吞口水，问：“你想……怎么帮我……？”

Gardner往前挪了挪，手绕到背后，伸进他裤子里，握住那根青春又热血的“小Peter”，努力地“安慰”着它，虽然在宿舍的时候一直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的做这件事，可没想到真的做起来却又惊又怕，也不知道惊什么，怕什么。

Peter看着咬着下唇紧闭双眼脸颊通红的Gardner，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得这么主动，紧张的挣扎了一下，却不成想那血脉喷张的“小Peter”一个不留神，仅仅不到3分钟就缴械。

Gardner都震惊的睁开眼：“你怎么……”

蜘蛛侠举起手臂挡着脸，他想爬上帝国大厦……

然后跳下去……

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