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记忆。

老宅。童年的记忆。

村里的老房子都是统一的格式建造，门楼进去是院子，院子正对着客厅，客厅两边各有两个主卧，院子的右边是厨房，左边是一个次卧（下图是次卧的门）。房顶呈八字形，以便于排雨水。

小时候每次换牙，外婆让我把牙齿丢到房顶去，好长出新牙来。我来回丢了很多遍，但牙齿总是顺着瓦片滚下来，又掉回院子。后来，干脆直接爬到房顶去，把牙齿放到最高的那片瓦上面，用石子把它压住。

次卧的房顶是用水泥铺平的，四周围上栏杆，可以晒稻谷花生之类的农作物。在院子里架一把竹梯，就可以爬上去了，晒农作物的时候，装在筐子里，人在上面甩一条粗绳下来，绑在筐上，像打井水一样把筐子拉上去。

大约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下雨，我匆匆爬上房顶收花生，下来时，手没抓稳，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下巴磕到院子里挡梯子的石头上，磕出了一个嘴巴大的血口，鲜血直涌，外婆拿红花油倒上都止不住，只好用衣服捂着，背起我就往镇上走，从村里到镇上要走半个多钟山路，走到一半，她背不动了，问我能不能下来自己走。当时血把她后背的衣服都染红了。

第二天，我包着厚厚的棉纱布去学校，同学们都笑我带着个馒头。伤好后，留了个约一寸长的疤。

后来每提起这事，外婆说我当时像长了两个嘴巴，不过可把她吓得够呛。不幸的是，两年后，我跟小伙伴追赶玩耍时，被推了一把跌倒，下巴又磕出血来，跑回家偷偷照镜子，不敢告诉外婆，当时她去地里摘菜前嘱咐我，拜神说我要防摔，让我不要玩了回家。结果她刚走我就摔了。刚好小舅放假回来，用自行车拉我去了卫生院。

这一次留的疤跟上一次的疤连在一起，形状像一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