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

      难道这也是一种仪式感？

      明天是婆家大爷的殡葬之日，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今傍晚要送盘缠。

      不巧的是今下午学生就要返校，五点有一节我的课。我想，照以往送盘缠的时间，或许我可以上完课再回去，没想到午饭时，阿辉先生打来电话，说是三点要去地里请大娘，所以要我三点前得回到家。这么早吗？婆婆说将大娘请回家，然后吃饭，然后殡仪馆的车回来将大爷拉走火化，我们就可以各忙各的了……我自己合算，三点去地里请，所谓的“请”，不过是到地里走一遭，然后再回来，充其量一个小时应该时间够了，回来吃吃饭一个小时，这么说来，或许不耽误回来上课……

      没想到，三点我回到家，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没一点三点要去地里的样子。后来几点去地了？快五点了吧。从地里回来，送盘缠，我要说的这是重点。

    说实话，小时候，看见村里办丧事，那时候看到大人们穿着白衣服白丫丫一大片，像一群羊。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大人们送殡时的哭丧，一个个拖着长腔，似哭又像唱，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旁边还有人提着水给她们倒。哭的人呢？正拖着的唱腔哭调立马停住，接过水，喝几口，接着再哭……而且从村里大街上过时，往往是走几步停停，走几步停停……我那时候老是觉得奇怪:大人们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若是真哭，为啥一让喝水，马上就止住了，一点儿不像我们孩子哭，哪有说停就停的啊，不得再抽搭一会儿吗？说她们假哭吧，我又明明看到她们脸上有泪水的。还有，她们为什么走走停停的，这样啥时候可以走到地里给棺材埋了啊……

      没想到，长大后，准确地说是为人妻人到中年后，这上面一切我的不解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都“解”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也差不多成了我曾经观察的似哭非哭的她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