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Madeleine Diouf Sarr
这篇讲话发表在《自然》杂志上。世界就是这么个规律,好的更好,坏的更坏。希望这样的呼声能产生影响力。
发达国家必须为受气候变化影响最大的人们负责。
今年,孟加拉国、苏丹和巴基斯坦的毁灭性洪水造成数千人死亡,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在东非,40年来最严重的干旱导致5000万人正在经历饥荒。根据联合国统计,2021年全球5900万国内间移民中,至少有一半是由于气候变化的影响而迁移的。
这类由气候带来的不可逆转的损失与破坏,是无法缓解或是可以逐渐适应的。气候变化也正在把发展中国家推入越来越大的债务漩涡中,使它们的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非洲开发银行(African Development Bank)今年9月的报告称,由于气候变化,非洲大陆每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下降约5%-15%。
作为最不发达国家气候变化小组的主席,我代表着拥有近10亿人口的46个国家。本月,在埃及沙姆沙伊赫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7次缔约方会议(COP27)期间,我将与其他人一道呼吁各国政府为发展中国家建立一个损失和破坏基金。研究估计,到2030年,每年将需要2900-5800亿美元。
我所代表的群体是二氧化碳排放的占比最小的群体,2019年仅占全球排放量的1.1%。这还不到美国汽车和轻型卡车排放量的一半。然而,我们却是最先受到气候变化的冲击,我们却是受到的影响是最严重的,而我们的应变能力也却是最差的。
那些对全球变暖负有最大责任的国家也是最有能力采取行动的国家。世界上最富有的10%的人排放占比50%,而他们也拥有世界上52%的财富;最贫穷的50%人口排放占比约10%,却只有全球占比约8%的收入。像我这样的谈判代表在30年来一直在要求采取行动。
那么,受影响最严重的民众和地区得到的具体支持在哪里?去年,在英国格拉斯哥举行的COP26会议上,中低收入国家联合提议设立损失和破坏融资机制。发达国家拒绝了这一提议,而是提出了为期三年的“对话”。然而,空谈不能给饥饿的人提供食物,也不能给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住所。
撇开道德责任——“污染者付费”原则不谈,发达国家一定会从维持最脆弱的经济体中获利。最富有的国家从最贫穷国家的资本和商品流出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比如债务利息、黄金和其他自然资源。
高收入国家过去常声称,可以通过适应干旱、海平面上升、洪水、高温和疾病的预期影响来应对损失和破坏。的确,在国际气候架构中存在(资金不足)的机制,为一些低碳发展(比如可再生能源)和适应(比如防洪)提供资金。对于收入最低的国家来说,投资于恢复力和可再生能源,以应对迅速变暖的世界,确实至关重要。
那么,为什么要创建一个新的基金来支持气候灾害呢?因为当你的房子被冲走时,你需要的是睡觉和吃东西的地方,而不是用于湿地重建的资金。正如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今年2月发布的预警报告指出,气候变化的速度超出了许多地区逐步适应的能力。
我们经常被告知,人道主义援助和发展资金已经应我们所求提供了所需品。但这种支持——尽管也很重要——但是这些既不足够,也不稳定。国际慈善机构乐施会(Oxfam)的一项分析显示,过去5年,联合国针对极端天气事件发出的人道主义援助呼吁仅从捐助国筹集到了所需资金的一半。
或者我们被告知,《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之外,旨在“抵御气候变化”组织的倡议可以满足我们的需求。当然,我们感谢每一项这样的主张及行动。早期预警系统作为重点之一,可以挽救生命。然而,早期预警系统不能重建家园或重新种植作物。保险作为另一个重点,尽管可以在需要时提供资源——但前提是你得能够负担得起保费,随着可能出现的环境的不断恶化的情况,保费将会增加,而且只要保险仍然适用于洪水、火灾和干旱等风险,这些风险发生的频率和确定性都在不断增加。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仅从2021年开始统计,全球化石燃料补贴就达到6970亿美元。这可以支付最脆弱国家从2000年到2019年遭受的与气候相关的所有经济损失,还盈余1700亿美元。
所以,在COP27会议中我想达成什么诉求呢?两件事:第一,在格拉斯哥做出的一项承诺计划,通过公共拨款系统,到2025年,适应资金至少增加一倍。第二,建立一个具有公平管理主体的损失和损害融资机制,支付新的资金。最终,如何确保资金用以支持最弱势国家所需的资金,每个国家应该自己选择。可以探索创造性的资金来源,比如特别提款权,或者对化石燃料公司征收碳损害税。取消债务也可以有效地释放财政空间。该基金应制定明确的方法来确定资金需求和紧急情况的快速通道。当你的家园被气候变化摧毁时,你还想自生自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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