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是我!徒儿是被冤枉的!”昏迷又醒来数次的璃心,终于见到了师傅寒炎。
其实,师傅长什么样,璃心从来没见到过。不仅仅是她,而是整个越山系的同门都不清楚。因为师傅总是一身玄衣,半张面具。但是从师傅露出的下巴那截,璃心就觉得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神。他寡言少语,不怒自威,偶尔也会微微扬起嘴角,颔首点头。璃心已经能够从师傅的嘴角知道师傅的喜怒哀乐,虽然师傅的情绪波澜向来很少。
最初见到师傅的时候,璃心还是个小屁孩。当年,璃心还不叫璃心,她是哭着被玉婆领进山门的。也许是她上山玩耍时忘了回家的路,也许就是她故意被爹娘遗弃在这深山老林中。当然,也许还有别的可能,不过这一切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主上,这小姑娘已经在门口哭了一天一夜了。我老婆子看着委实觉得可怜,自作主张就带进门,请您收留她。”玉婆跪在寒炎的座下深深叩拜。其实这种小事,本不须来惊动寒炎。因为越山系的门规很清楚,不收女徒。一面是冷峻不堪的寒炎,一面则是啼哭不止的女娃,大殿陷入了尴尬的对峙中。
在一旁的十三师弟忍不住搭了嘴。“玉婆,难不成还要这女娃娃在我们这长住?你别忘了,越山向来不收女徒。”
“主上,玉婆不求您收她为徒,只求您让她留在院中。否则这荒山野岭,她不是被野兽叼了去,就是饿死山中,玉婆不能见死不救。”玉婆再次深叩。
寒炎依旧沉默,而此时,一个人却不请自来。“呦,今儿可真热闹,竟然有女娃娃的哭声!”说话的正是太封少傅。与寒炎不同的是,这位太封少傅向来不拘小节,处事潇洒,游历名山为喜好。在越中的四大名山中,越山、秦山、望山、和稽山,他独独乐意亲近的就是这个寒炎。虽然每次前来都寡然无趣,但竟然也成了习惯。今天的场景似乎是个例外啊。女娃娃又见一个陌生人,不自觉地朝玉婆身上靠去。
“这哭得。女娃娃,你叫啥?”太封戏谑地念道。
女娃一直哭,并没有回答太封的意思。“这寒炎不要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证收留你!”太封拉起女娃的手刚要走,却似乎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一样,手上一阵麻。
刚才是什么?只见女娃娃推开了太封,紧紧抱住玉婆,而她的手心里还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些残留的光芒。除了女娃娃,大殿上的人似乎都有些被惊到。连一向处事不惊的寒炎也慢慢走下了他的御座,把女娃娃的手心强行摊了开来——女娃娃手掌心里有妖族的印记!
连刚才护着女娃娃的玉婆都不免有了悔意。似乎还是在上古时期,各族混战时,妖族便已灭亡。只是不清楚,这个女娃为何会有妖族的印记。“主上,玉婆该死!可是这妖族不应该早就灭亡数千年了吗?”
女娃娃瑟瑟地看着戴面具的男人,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短匕,慢慢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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