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中午，吃完午饭，不想休息，便早早来到教室复习功课。
一人空处一室，灯光昏暗，略感沉闷，于是起身打开北边的一扇窗，独自立于窗前，抬头望远，低头偶得书文，词句在嘴里细细咀嚼。
恍惚之间，一个50岁上下的阿姨从西边花坛的小径跃入花丛，挑起我低垂的眼帘。
她兜里揣着的手机不间断地播放着的歌，是80年代的曲风。脚下踩的是年轻人已经不时兴的黑色帆布鞋。深红色的碎花棉袄套在微微发胖的身上，下身着深蓝色裤子，这裤子不知是做清洁的工装还是年轻人弃掉的运动裤，或许是她儿子的也说不定。而最抢眼的当属她手上略显灰暗的浅粉色护袖了，随着她翩翩跃起，两只护袖仿佛花丛间回绕着飞舞的蝴蝶。
她绕着花丛，一蹦一跳的沿着小径，跃起，回旋，跃起……
或许她是保洁阿姨，或许她是学校某个孩子的母亲，又或者是老师罢。这些身份都不重要。此时此刻，她已然不是看上去年过半百的妇女在忙中偷闲，而是一颗年轻未老的心在大地上欢快的舞蹈。
正在这时，楼下，一对青年情侣牵着手，依偎着并排从我视线中经过，他们也同我一样看着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那位阿姨，在她略显笨拙的跳跃之间，他们如我一开始那样噗嗤一声笑了——而我看着他们的神态，心却一阵悸动，像是有一根刺穿透了心胸。
多么熟悉的身影，母亲？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是谁，是她吗？
她的身影，是她吗？她的身影竟让我湿了眼！
这确是她的身影啊……
如梦碎影
一股困意袭来，索性闭上眼藏起我的柔软，伏案睡去，把零星的回忆和易碎的自己重新丢进昨夜未完的梦里……
2018.10.29
13:01作于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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