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们还好吗？

       

宝贝你们还好吗？

                                              降临

女儿的朋友送她一只英国蓝猫。

从机场接回来打开航空箱，浅蓝色的皮肤上，一层深灰色的天鹅绒般的短毛，金色的大眼睛温柔的一闪一闪的。

它一进家门，我和丈夫（本是坚决不许养宠物）就这样被它征服。我们正式升级为小哈的喵妈，喵姐，喵爸。

一家三口变成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很忙碌。

小哈在哪？小哈睡了吗？小哈的洗澡水好了吗？小哈……

‘小哈太孤单了，给他找个小伙伴吧？’

一星期后，两只虎头虎脑的蓝猫弟弟——贝贝和希望加入我家。

一家四口变成一家六口。

三只喵一起游戏，一起在喵妈床上打鼾。

一年的时间，小哈出落得浑圆、机灵、略带神秘感。贝贝和希望长得壮实、威武。

喵家长辈自豪无比。

直到去年冬天的一天凌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声。我以为在做梦，正要翻身睡去…… 又是一声……吓醒了。

  女儿惊慌失措地跑到床前‘妈！小哈把小猫生在我床上了’’

  冲到床边，一只湿湿的深灰色小仔软兮兮的正边爬边叫，半只手掌那么大。首次做母亲的小哈吓得直往旁边缩。

  我将它抱起来放到喵妈身上。一碰到喵妈那温暖柔软的身子，它本能地去寻找乳头，不再叫唤。 吸到第一口奶，喵妈才明白它的需要，安静下来，任由它贪婪地吸吮这生命的甘露。

  这就是你……老大。

  随后两个多小时里，老二、老三、老四连续来到这美妙的人间。喵妈从容地咬断脐带，舔掉胞衣。

                                   

成长

  喔！老三，你可是带着点小坏来的。

  生你时，你小子把脚先伸出来，造成你娘难产。看着喵妈一次次起身挣扎，我想骂你：‘’你小子急啥呢？来到这个世上要走的路多了去了。你把头先伸出来看看不好吗？做事前先用脑子！出脚之前先出头！‘’

  终于在用了三倍的时间和努力后，你娘将你带到这世上。

  你们的到来，说真的不是我计划中的事。（别伤心，尽管如此。我却以极大的热情开始面对你们）我以喵婆的身份，认真地制定喵妈产后饮食指南（上网、查书、请教专家）。

  从此那张床换了主子，奴仆们进出都是轻手轻脚的，怕惊了你们的小梦。

  半月后唯有老四没有睁眼。赶紧咨询专家，得知还需等待几日，悬着的心才稍稍稳了稳。

 

  又半月，满床扑腾的老二-------（圆圆的脑袋，就是一只小笼包）竟然天不怕地不怕地来到床边。那半透明的小爪没抓住棉垫子……往下滑。我不敢用手去……怕染了人的气味害它被嫌弃。滑了一小段止住了，小小的身子悬在半空中。它紧张地喵喵求救，喵妈半立起身……其他三只正吃奶，紧张地看着那似乎就要摔下去的小身子。喵妈温柔地呼唤了两声，老二仿佛受到了鼓励不再求救。它用柔软的半透明的小爪……一步一步抓住垫子往上爬。爬两爪停一会，终于将自己的小身子送回床上。迎着喵妈轻轻地“喵”了一声----仿佛说“妈，我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着弯了好一会的老腰。喵妈躺下继续喂奶。

  喵妈！你何时有了这优等养育的本事？……对探索世界的孩子不拦阻；在困难中有关注和鼓励却不直接干涉。尽管这种等待比干涉累心多了。

  老二，你可会记得？

 

  一天回家，发现你们母子从产房出来了。老三、老四已经在客厅里追着戏闹了。

欢迎开始游戏喵生。

  游戏一：打群架

  三打一，二打二，均有发生。

  咋咋呼呼的老三动不动就大声求救（常常是别人还没碰到它，它就躺下大叫）。喵妈几次之后也见怪不怪了。谁让你不知道有“狼来了”的故事？

  也有三打一也不怕的老大（四兄妹中唯一的男生，比三个妹妹大出一个头。真正的“男子汉”）……顶多是打不赢就快速逃跑得了。

 

  游戏二：早晨抢蛋

  自从发现喵妈的早餐……鸡蛋的美味，四兄妹便每天从喵妈嘴里抢食，慢慢地敢抢肥喵爸的鸡蛋。前两天老四（四兄妹中的小美人，眼睛特大，特圆。最像妈妈，最得宠）居然把它的小圆头插到胖喵叔贝贝的嘴和鸡蛋之间。

  我正想上去拯救老四。（昨晚才被胖喵叔贝贝咬着脖子，教训得“喵喵”大叫。）

胖喵叔贝贝却大度地抬了抬嘴……走了。

  老四啊！你可谢过胖喵叔不杀之恩。

  观看洗脚礼

  白天你们要么呼呼大睡，要么满屋躲猫猫，要么打闹正欢它。

都不能好好安静地抱抱你们。

  每天晚上喵婆泡脚时，仿佛被施了魔法，你们四兄妹都安安静静围着泡桶坐下，看着桶壁上印出的起起伏伏的影子，四只小脑袋也随着起伏而起伏。

  怎么就没有把这一刻照下来呢？

  我们会漏掉很多美妙的时刻，就像手中的沙粒，总是不经意间就滑落了。

再过一段时间，会不会连头脑里的印记也漏掉呢？

                                   

远行

  一天一天，你们渐渐长大……分离的时候到了？

  每天祈祷：愿你们在新家更幸福！

  不怕你们离开，只怕新主人不够爱你们。

  你们是有多幸运啊！更爱你们的人儿出现了！

  看着他们小心捧你们在大衣里的样子；听着他们反复确认你们的吃喝拉撒的细碎。

  我知道，你们必定……成为他们最温柔的宠宝……心落下了。

 

    你们三走后

  老大躲得不见踪影，连泡脚礼也不看了。

  喵妈、喵爸、喵叔在家里四处闻。它们不相信：怎么可以不说再见就离开。

  喵姐去健身房了……用汗水送走你们……要看到更好的你们和自己。

  喵婆忍不住写下这些……为没有带走的……为更美好的。

宝贝你们还好吗？

                                                                文艺老奶

                                                              2017年2月5日晚

                                                              红星西西弗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