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冬天的故事应该从雪开始。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雪下得一如记忆中一般大,白色的幔帐蒙上了岛城的景色,白的有点幻化,看不太清。于是一切,一如我的记忆,都已不再真切。时不时的闪出雪花打在脸上,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打碎了我的全部思绪。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你会以为这就是世界的中心
会相信事情一成不变
离开之后, 过个几年 一切都会变,你会断了牵挂
不再追寻,不再拥有
你才知道世界没有中心
光打下来,各种颜色的雪溅了一地,地上瞬间就被染成了粉红色、黄色、透明色…雪花飘落到的鞋上,染上了一点白,风一吹,就融了,留下一颗小小的水珠,熹微的光下,那样闪亮,就像珍珠般光滑晶透。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断了念想,把它留在了2014。
没有晚点,准时的落在了流亭,我突然想到了前一阵四川旅游发的一条微博,在外地人眼中,双流是机场,而在成都人眼中,双流是兔头。而流亭的名字,总是让我联想到猪蹄。出飞机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息,冬天清冷的月光照下来,很是肃杀。整个城市像是睡了,繁华归于沉重。路边能见到挺直的云杉,直插云霄,在其他的地方是很少的。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深刻的体会到到家了。那个没什么夜生活的城市。
说来也巧,尽管青岛是一座早早熄灯的城市,但我家楼下却是夜生活最丰富的酒吧街,站在马路的对面,有些逆光,心里却有点日落的感觉。
每次回来的剧情都有点像后会无期电影里面的一个一个桥段,我很难连成串的讲成一个故事,只是一片一片的记忆唤醒又慢慢封存,只是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上次讲的故事的结果,或者期待着不期而遇或者久别重逢,而真的重逢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比如于源,其实我已经默认她已经是结婚状态了,但是当她真的和我说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是挺感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看日期买回去的票,生怕错过了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这个从出生就在一起的姐姐,同我同窗12载。我思量着她可能知道我青春所有的秘密,而我又何尝不是呢。相同的基因决定了我们永远不会在人生的跑到上领先太久,彼此的追逐占据了太多的戏份,当然这毕竟只是生活的佐料。我喜欢她为人坦诚和善良,执拗不转弯。特别是在我尝遍五味更羡慕这份真善。我很自责,因为距离或者其他原因,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最终我们走向了不同的轨迹,直到家乡再一次被绚丽的焰火照亮,当然当弟弟的很替她高兴。祝福苏俊和于源。那天的泪都是真实的感受。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她永远不被改变。
这次最开心的事还是因为于源结婚看到了好多年没看到的至亲。大舅二舅小舅大姨妈小姨以及我们这代的孩子们。我已经记不清上次类似的聚会是什么时候,我每见到一个都是发自内心的一个拥抱,离开的真的太久了。在我印象里还刚刚学会走路的壮壮,身高已经超过我近一个头的时候,我是欣慰的,从来没有过的一个一个的去和他们合影。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亦或者就像电影里说的,在生命里路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告别,就已经后会无期。所以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因为你不知道多看的这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多说的这一句话,可能就是最后一句话。
我又看到了胖子,一如既往的胖,一如既往的没考出证,一如既往的单身,一如既往的前途未卜。有时候他成了我在这为数不多的慰藉。让我相信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来得及。不过我还是很看重他,那天我胃口不是很好,他很诧异的看着我说别装斯文,又绘声绘色的讲起当年我们一顿中饭吃了1个煎饼果子加蛋,一份羊肉汤加火烧,1份炸鸡柳和一份馄饨...而那时候我还是个瘦子。他绘声绘色的讲着我就认真听着,在离开他们以后,我认识的人都是我说他们听着,久而久之反而很期待这样的人。楠哥结婚了,楠哥跳槽了,楠哥走向事业巅峰了。好像看上去我们都没什么变化。周航不在还是去三人开黑,然后再次告别。
迷路的鸽子啊
我在双手合十的晚上 渴望一双翅膀
飞去南方 南方
尽管再也看不到 无名山的高
遥远的鸽子啊
匆匆忙忙的飞翔 只是为了回家
每次回来无论时间长短,我都会在鱼山路待一会儿,轻轻一瞥,就瞬间让人平静,淡然巷子里面已经很少有人出入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早就没有童年的熙熙攘攘,驻足许久都没一个人走进来,只有我静静的看时光推移,万事交替。我不懂这是怎样的一种引力,驱使着我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过程,我只是觉得那里的美是无形的,它难以捉摸无法言传,有时纯粹有时斑驳。
与其说这是青岛,更接近于我的岛。我又一次离开了,带着类似的期许和失落,感动我的是,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无论曾经, 最后都尘埃落定。 说是宿命也好,无缘也罢,最后,所有人也都默然接受了这样的人生,过程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再次起飞,气流很大。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星际穿越中的画面,好希望自己也能压缩时间,来一场时间旅行。睁开眼,岛慢慢变成一个光点,越来越远。只剩下最后对岛的依恋,静静地等待着被那狂妄的黑洞吞噬,感叹时光的难以触碰。
生日怎么过的?
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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