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伤

作者: 小湘_8979 | 来源:发表于2019-03-27 22:57 被阅读0次

    我有一双于身材不甚匹配却还算修长的手,手背皮肤小麦色,骨关节不大,勉强入眼形状尚可。可我的左手却饱经风霜历经不少磨难,留下了累累战绩,浓缩了我调皮捣蛋的一生。

    战绩最早可追溯到我未开蒙时,对大千世界充满好奇,大概2岁半?大眼睛爱滴溜溜的转,不爱哭闹,喜欢悄咪咪安静的思索自己的鬼主意。有一天我的姑妈和娘亲,突发奇想贤惠却漫不经心的摊开了熨衣板,一边聊着天一边用神奇的铁疙瘩施着魔法让衣服们变得平整妥帖,她们管它叫熨斗。我头一次见,于是想凑在近处仔细观察。突然,在一阵噗呲呲呼呼啦的蒸汽喷出的声音后,跟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吭…吭…哼嗯…唔”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哇啊啊啊啊~~”,她俩吓楞了,连忙追因溯源。奥,是那个叫熨斗的铁疙瘩,被轻巧的贴放在我肉乎乎的左手指上了。中指和无名指中间那段骨肉皮上,水灵灵两个大泡,干巴后落成了两个小肉丘,形状还算可爱,像迷你的猫肉掌垫儿。俩人心疼,内疚,恐惧,自责等等一系列内心激烈交织是免不了的,被奶奶姥姥的一顿臭骂也是免不了的,看在我妈涕泪满面的份儿上,这个事儿就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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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上了小学,我跟表妹撒丫子野的时候,大概我8岁,妹儿5岁?过年期间某天,空气中弥漫着年特有的白烟和焦糊味儿。我俩用私藏的压岁钱,捣鼓了一些烟火。介于俩姑娘胆儿小,有响的不敢买,没响儿的没啥劲,眼馋着男孩子的豪放潇洒,噼啪声围绕。大人们老是不知道忙什么,总缠着帮点炮是不得长久的。于是,我俩琢磨出来一个办法,用燃着的香,代替火机。香的火只是头儿上的一点猩红,气质上比跳跃的火苗温柔多了,况且还有长出来那截木棍。然而,百密一疏,没商量好一个一个点。我俩一起点炮声的结果就是,我的香头处在了炮上,我妹的香头处在了我的左手上。手腕骨往上一点,一个黄豆粒那么大的疤,从此落下了。疼是不怎么记得疼了,但对猪队友的无奈,被家长责骂的委屈,对炮火的恐惧是免不了的,在我俩保证不再自己点炮的承诺下,这个事儿就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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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是上了班养了猫,从此我的左手细细碎碎的伤疤就没少添过。伤的最过分的一次是,我家咪子绝育术后,迷药中还没醒过来,一脸面瘫的傻叉模样。医生过来打针,看它头朝里在笼子里躺得甚好,懒得掉头折腾了,揪起背上得皮就来了一针。养过猫的朋友都知道的,打针最不疼的地方是脖颈后。那一针美其名曰是止疼针,可位置不对,打的时候不止疼啊。于是我家咪子开始一边嘴里咕叽咕叽骂街一边挣扎,我害怕术后把伤口挣脱开,于是用左手扶了一下。于是,给我无名指第一节咬了个对穿!血珠子滴滴答答不停的滴在瓷砖地面儿上,合着水晕了开。疼是免不了,因为心念咪子倒是不觉得有多难抗,看在它刚挨了疼又尚在迷糊中,咬我不是出于本心,这个事儿就翻篇了。

    My bad cat

    我想,当晚年坐在院儿里树荫下话当年的时候,大可用我的左手回忆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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