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周将倾”字面意思是不周山即将倾倒,不周山历来只存在于传说中,一直被描述为荒凉又神秘的上古名山,《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淮南子· 天文训》:“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不周山究竟是哪里还在考证中,但不管怎么说它的名字“不周”意为不完整、不齐全,本身就带着不少宿命般的凄凉意味。它的倾塌暗示着穷途末路的韩国无论如何都是大厦将倾,也暗指战国七雄这种混战割据的局面会被秦灭六国替代,即“不周”的终结,“统一”的开始。或许,“不周将倾”还有另一层意思——周天子分封列国,各诸侯国却在几百年来分宗裂庙、战火不断,此周已非彼周,而强秦的横扫八荒将结束此乱世。而嬴政所言他和韩非“我们都有各自的战场,兴旺成败,生死一线,除了获胜,都没有第二种选择”,明确了韩国也好,天下也好,对他来说都是志在必得。
2.韩非的独白:“烽火诸侯兮不周将倾,天国已远兮世若空冢,黄金玉座上枯骨长眠,万邦之邦间众王归来。夜帝之息渐吐,天庭之穹无形,巫妃曼舞泣雨,铁兵百战平沙。浅水喧哗,深潭无波。独枕冬雪,仰望星辰。万物终将归一,唯有无常亘古。”
这段独白并不是故作高深的“填进度条废话”,尤其是配合上画面,他的每句话都暗指各个角色在云诡波谲又血雨腥风的乱世将走向何方。烽烟四燃的时代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没有轻易示弱的诸侯,也没有轻易登顶的帝王。有人履至尊而制六合,就必然有人国破家亡空余坟冢千里。登顶之后向来没有生荣死哀,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命运的恶意,胜者的江山古往今来都是枯骨铸就,万国来朝时逝者早如烟尘。
“巫妃曼舞泣雨”画面是焰灵姬,她是属于火的女子,焰光明艳张扬,如她的容貌与衣装,但终有往事难以释怀,终有人牵挂怎么也放不下,所以属于火的女子也有一天会泪如雨飞。
“浅水喧哗,深潭无波”配的画面是少年盖聂与嬴政李斯一行,暗示现在的秦国暗流汹涌,吕不韦、嫪毐、即将亲政的年轻秦王,各方势力纠缠不休。能看到的争斗与杀戮不过是浅水的喧嚣,让人无法看清的深潭总是平静无波。
“独枕冬雪,仰望星辰。万物终将归一,唯有无常亘古。”这是韩非的心境,也是历史的无情。斗转星移间人世换了几代君王,春秋冬夏的交替间故人又沧桑了几许,生生死死,来来去去,生前名身后事,峥嵘的落寞的轮番登场,宇宙万物却有自己的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来自微博 @诗_维常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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