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九世纪末男尊女卑思想尤为严重的越南,十四岁的小云被许配给已经有两房太太的中年地主雄老爷,成为他的三太太。
这是一位靠养蚕而发家的富户。
在那个年代,女子若想抬头做人,必须得为夫家生下男孩。
在母凭子贵的封建糟粕束缚着女性行为的同时,也蒙蔽了这个单纯的小女孩的认知。在她的豆蔻年华,她还来不及探知,即便是有朝一日她为雄老爷生下男孩,她也只是男人的附庸而已。
一顿早饭,让小云第一次对这个大家庭有了全新的了解。老太爷虽然高高在上,但并不主事;雄老爷沉默寡言却不怒自威;大太太与老爷年龄相当,夫妻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而两人的儿子山少爷也即将到了婚配的年龄;二太太比大太太年轻,风华正茂丰姿卓越,她育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阿莲与小云年龄相当。
大家在饭桌上商讨,母牛生下小牛后可以拿去卖钱。二太太即刻提议,用这些钱为女儿们添置新衣;但老太爷却指出山少爷想要一匹新马;最后是大太太的发言制止了所有人的想法:既然少爷到了婚配年龄,钱应该积攒下来办喜事之用。
从中,小云已经隐约看出来,大太太因为生了一个儿子,在雄家有发语权,而二太太,因为只生了女儿,在家中不过是个小妾,仅此而已。
来到新环境的小云,处处都表现得谦卑、收敛,因为她的彬彬有礼与性情温柔,大太太与二太太都非常喜欢她。两个姐姐不但不挤兑她,反而将如何讨好雄老爷的方法一一教授于她。
日渐相处之中,小云对二太太滋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可能是姐妹情深,也可能是二太太成熟女性的魅力溶解了她的单纯。
得了二太太“葵花宝典”,三太太也初尝了男女之事的快乐,不久以后,她怀孕了。
孕期反应使得小云成为家中重点保护对象,好心的小莲整日陪伴在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妈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小云的生活就等待婴儿的诞生。
一天晚上,她起床小解,却意外发现二太太提灯外出,因为好奇,她跟了过去,却有一个颠覆三观的惊人发现,原来,二太太竟然与山少爷是情侣,他们正在小树林享受鱼水之欢。
小云在震惊之余,却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直至她不声不响地回到雄老爷身边,仍然在不停地浮想:
那种同性之间的亲昵爱抚会怎样?
小鹿相撞之余,她心中有了一种关乎“爱情”的概念。
一方面,她幻想着与二太太之间的“爱情”,一方面,她又祈愿自己能够顺利地诞下男孩。
不久,大太太也怀孕了。
这一天,一家人来到寺庙祈福,小云偷偷请了个愿,希望佛祖再赐富人家最后一个儿子,她指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儿子。
何以为最后一个儿子?其原因不言之明
但不幸来得很快,没过几天,大太太房中传来流产的消息,知道此事之后,小云心里十分内疚,她认为是自己的请愿伤害了大太太,于是来到二太太房中诉说心声。
二太太当然好心劝解,称这只是一个意外。
两人再次亲密地靠在一起,二太太拿来护肤乳液涂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肌肤相亲,气氛暧昧,小云便有了与二太太亲昵的冲动,当然,二太太拒绝了她。
这使小云十分伤感,她痛苦地流下眼泪,二太太不忍看她伤心,温柔劝慰,她会当小云为女儿一样疼爱。
过了一些时日,山少爷被安排婚配,但为了逃避婚姻,他不惜以割脉要挟。他如此抗拒婚姻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他爱的人是二太太;第二、对于包办婚姻,他无法接受。
当他决定带着二太太私奔之时,但二太太却很镇静地拒绝了他,她很清楚,禁忌之恋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心灰意泠的山少爷大病了一场。
但该来的迟早会来,山少爷大婚的日子最终到来。看着这个完全陌生而自己丝毫不能产生爱情的女孩小雪,他借酒浇愁,冲动失控,怒斥着新婚妻子:不准脱掉身上的嫁衣。
最终,山少爷没有碰触过这个惊慌失措善良无辜的女孩。
几日以后,他坚持悔婚。
无奈之下,雄老爷携老太爷亲自出面,上亲家公解除婚约。由于女孩未落红,雄老爷愿向天下召告女孩的清白,并甘愿赔付三倍的嫁妆,如此,将女孩完好送回。
但亲家在当地也有一定地位,这种不合常理的退婚,他们不接受。
娘家不愿意收货,夫家也不要自己,小雪该何去何从?
恰在此时,小云临盆,经过千辛万苦,她生下一名女婴。
还未等小云缓过神来,便听到小雪上吊自杀的噩耗。
基于富人家的体面,地主家还是为小雪举办了葬礼。这个可怜的女孩来到夫家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天福气,便遭到退婚与遗弃,从她的身上,小云已经悲凉地预知到怀里小东西的未来。
趁着人多事杂,她抱着女儿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在她的身边,飘扬着几棵黄色的花朵,那是一种毒草。前不久,家中母牛患了重病,大太太曾给母牛喂食这种毒草,后平静地死去。
拨弄着这株毒草,眼望怀中的婴孩,她限入一种近乎绝望的深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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