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提到亲人时,那一家不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但是凡事中总有那么几个意外,很不幸,我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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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对我来说是个遥远的话题,在我的印象中,亲人只限于父亲,母亲,姐弟。
再加几个就是远亲,几年才来往一次的那种。
我七岁时祖父母先后离世,自那以后对我来说来自老人家的关爱就少了一分。
父母亲是被拼凑在一起的组合。
母亲因为是女生不被娘家认可,我外公舅舅们从小对她非打即骂,折磨到底。就连母亲结婚也没能办一场婚礼,这硬生生地毁了小时候那一场在她心里的结婚梦。
如果说要问我多抵触外公外婆,那还得从他们对我母亲的“特殊待遇”说起。
我从来不见天下的那一对的父母,对待亲生女儿如此苛刻,苛刻到能将人殴打致死,致病的地步。
以至于外婆过世之后,那心上的寒冰也才能融化一两分。
在我眼里,外公只是个有亲缘关系的存在,并无亲情。
小时候去外公家玩,舅舅家的房子离外公家远了两分。我才待了半个多小时,外公因为喊我回去我没听见,竟然提了竹子根条来打我。
那时候我才八岁,也很不服气。
未曾给予我爱的人,怎么有资格来管我?
难道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要把我当成我母亲的另外一个代替和发泄品吗?
我挣脱了他的束缚,逃离回家后很久不再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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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是个信佛的老古板,他在外人面前慈慈爱爱,可以帮人干活,自发修路。但却对至亲之人打骂严苛。
外婆过世之后,两个舅舅待他不是很好,他才来我家走动。
每逢过年之时,母亲总要吩咐我给他大包小包地背年货过去。
我还记得有次去县上,没带一个背篓,母亲让我多买些年货,我一个人,左右各拎了二十斤的糯米粉外加大大小小的包裹。
两只手心被勒出青紫,很痛。
就像是分配给我家的任务,外婆走后,我家就要分一半的糯米粉和部分年货给外公送去。外公也心安理得的接受。
每年过年前都要来我家转转。
如若过节没有礼品相送,就要说些:人老了没用,亲爷俩儿也不亲的话给乡亲听,这让我非常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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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家住在镇上时,没有地可种菜。我妈有个要好的朋友王阿姨,她爸爸来镇上时总要给他收拾一大堆时节新鲜蔬菜。
我妈看了羡慕不已。
但我外公,就因为有次拿些老得不能吃的菜,我妈说话有点儿不好听后,再也不拿一颗菜来我家。
他就是这么可爱,对外人一点儿恩惠感恩戴德,在佛祖面前为别人烧香祈福。但对我们如此苛刻。
他对我妈或者我家的那些不好。我都可以一概不理,只要我妈还让他一声爸,我就永远尊重他,逢年过节,只要回家一定遵从母亲的意愿去拜访。
但有次让我真的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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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一个邻居吵起来,要动家伙干架的那种。
因为我们是移居,外地来的。
所以亲戚都不在。
对方来势汹汹,照顾了自家哥哥姐姐一起来助阵,要打我妈。
我妈那么四十多快奔五十的人,怎么受得了?
我们先去居委会请人劝架协调,再去请外公前来坐镇。
外公虽然七十有多,但是人高马大。身体强硕,不是叫他来打架,而是来招呼两家人不要打架。
当我妈寻求上门的时候,他竟然因为要给大舅带孙子,叫我妈快离开。他不想听我妈说这些烦心事。
他知道我妈和别人吵架。
我妈再三请求,他直接进门不听,根本不给我妈一个开口的机会。
我妈眼眶红透赶回来,向我诉说了整件事。我坚定地说,不怕,我抗住。
那几天我并没有回去常住的地方上班或者学习。
就为了给我妈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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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只有四口人,我爸还在外地打工。
我弟才14岁,我真的不敢想象人家冲上门后我家能怎么办。
于是等赶集那天,我家开了大门,我陪我妈坐在大门哪里卖些笤帚。
那个吵架的女人伙同自己亲姐姐从我家门前走过,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故作轻松地和我妈说笑逗狗。(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连我家的狗子也牵出来了,笑哭)。
我知道打架不对,但人家一到冲上门,我只有奋力地想保护我最亲爱的母亲。
那天家里没水了,我妈去拉一桶水我都牵着狗子一路配着我妈。
想想都搞笑,一条四个月大的小狗,能做什么?
但我很爱我的狗,可以为他在疫情期间申请包车从镇上去县里去市里去专门的宠物医院花几千块住医院。
这种爱,来自畸形,来自我缺爱的家庭。来自我没有足够避风港湾的亲族。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是想淡忘和逃离这些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所谓的亲人。
我不想再被所谓的亲缘关系所绑架,尽着儿孙的责任,挨受儿孙的责骂,却没有半点儿儿孙想要的爱。
不要再绑架我了,我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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