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2月05日11时55分
忙完科室的事,我压了点洗手液,严格地按照着六步洗手法搓洗着我的双手,抽了一张擦手纸,抹干了残余的水,按了些凝胶,再一次消毒,当然也包括手机。
电梯并不像往日那样人多,但我还是走着下了楼梯,从一楼出来,突然觉得脚下有点黏,忙看手机的,抬头看见五六个人,戴着帽子,系着厚实的口罩,手中拿着个什么,仔细地喷洒着地面,就像我上次往回走寻找丢掉的四块五角钱一样认真,生怕遗漏了什么角落。
门诊都大厅,并没有什么人,我沿着台阶,刚出医院门口,一束阳光,晒得我眼痛,伴随而来,还有一阵风,如同冰刺,穿透我医用口罩,打在我这张丑脸,身体不自主一个哆嗦起来。
门口只有两个人在摆摊,看得出来,那蹲在角落,羽绒服的帽子,把头都全部包住,并且还要口罩半遮了面,显得尤为神秘,然后并没有抱着琵琶,取而代之的是双膝间夹的一个白色塑料桶,原来她是在数钱。
我站在人行道,尽管还不是绿灯,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如果不说,你应该不会想得到,这竟是全昆明最堵的青年路!
我快走着,对面过来的人,在还距离我六七米的地方,转出来四十五度角,你应该不会料到,原本要擦肩的两个人,等到同一水平线,居然隔开了四五米。
路的两边,并没有商铺开门,只有一家药房,售货员坐在柜台,低着头刷着手机,但那“口罩、酒精已断货”的标语,却格外引人注意,大抵因此,店内空无一人。相比往日震耳欲聋的叫卖吆喝声,此时此刻,显得如此寂静,当看到那一排排共享单车,首尾相连立在那里,便越发安静得可怕;路的两边,旧树还没有发新芽,干老树干挂满了‘‘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使命’’等等的大红色标语,
盘龙江渡口那个‘‘欢度春节’’的四个红底大黄字在映衬下竟显得格格不入;
我转过街角,我住红色的大铁门上,‘‘外卖止步’’也那么醒目;
我只站在门口,那‘‘次氯酸钠’’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径直地上楼,刚拿出钥匙,一张‘‘昆明市定点发热门诊就诊医院名单’’赫然眼前;
我赶忙开门,又立马轻轻地关上,我站在门后,下意识摸了额头,幸好只是有点汗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只有我这房间的气体,才是纯净的,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缓缓落下,我取下口罩,脱掉了外衣,把书包叭得丢到凳子,全身一下瘫了似的软在沙发上。
我侧着头,看了眼窗台,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中间还夹杂了些许暗影,我走近,原来是我那棵‘‘发财树’’,定睛一看,枯干的老树皮下,竟茂出一嫩芽,
我内心猛然一惊,不禁叹息:
您可真牛,冠状病毒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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