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坐落在堤坝的西北方,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师生约有两千多人,在农村算是大学校了。学校上面是镇子里的集市,每逢三六九赶集,也是镇子最为热闹的时候。
堤坝是很多在学校出来学生的回忆。绿树成荫,分成两行站在堤坝左右,为其保驾护航。以前,堤坝里有鱼,每逢雨季,鱼都会浮出水面。后来,也就是到我上学的时候,堤坝成了臭水沟,一到夏季,青蛙聒噪的声音彻夜不停,用臭气熏天来形容堤坝的臭,一点都不为过!偏偏越是这样,就有学生越是喜欢这里。
白天的堤坝成了学生们旷课玩乐的好地方。有时候,逃课是一门学问,你得琢磨老师是谁;老师的脾气好、坏;所逃的课程感不感兴趣……当把这些事考虑清楚后,堤坝就热闹了,有人在这里看书;有人在这里谈情说爱;也有人在这里游泳捉青蛙。
偶尔,你也会看到一两对刚从大学毕业,分配到学校任职的老师在这里散步、游玩。老伯挑着粪担子往田地里走,身后拖着一长串老汉烟呛鼻的青烟,女人欠着老黄牛在坝边上喝。
下午课是逃课率最高的。一来是教室闷热、学生呆不住;二来是下午比较富有浪漫色彩。轻风拂面,水面上微波粼粼,柳树在微风中晃动着婀娜的身姿,四散开来的柳枝在轻风的推动下妖娆妩媚,似乎挥动着手臂正在召唤一个个逃课的孩子。柳树的阴凉下、绿油油的草地上:或躺、或坐、或爬,三三两两都有学生的身影。
堤坝是宁静的,逃课的学生们也是宁静的,清风、水波、水面上倒映的云都是宁静的,所有人都会遵守这个潜规则,甚至,连说话嬉戏也是宁静的,生怕一个不留神,谁会将这宁静打破!终归有动着的,然而唯一动的是学生们年轻、骚动的心!
“南主任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打破了堤坝的宁静,风动了、云动了、水波动了、柳枝疯狂的挥舞、青蛙鼓起大眼睛四处张望着、红豆草地里的野山鸡伸长了脖子仿佛在看“南主任”是谁!逃课的学生们就像被狼群追撵的羊羔,东躲西藏、四下奔逃。堤坝旁边有个山,这里是很理想的逃亡地;堤坝上面有个沟,这里也是很理想的逃亡地。
偶尔被抓住的一两个,面临的也是检讨、处分、或是全校通告……抓的住的是人,抓不住的是青春放纵的心!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昔日的青春就像一幅幅画图,用年轻勾勒出的欢声笑语早已不复存在。逝者如斯,往日翻墙、逃课的场景历历在目。忆往昔,挥霍了的不是青春,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未来!
青春不老,老了的是一个个挥霍了青春的人!
2019年1月12日
晓寒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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