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算起,我的同桌不知有多少个?估计用十个手指也掰赤不清。
年纪较小时,对同桌印象不深,就连对方的长相也模棱两可。那些模糊的记忆,早已随着流逝的岁月远去,甚至于连个尾巴都没留下。
记忆最深的还是上了初中接触的同桌。那年,我的初中是去了镇子学校里念的书。初一年级时,因为刚分到新学校,对新校舍新同学,以及新教室新课桌都非常感兴趣。
男生在我们面前突然冒出一大堆,再也不仅仅局限在过去那几张熟悉的脸了。女同学,扎长辫的梳短发的,高的矮的俊的愁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那时候,开学第一天的大事就是排座位。热情似火的我们,都希望自己像过日子寻到一个好对象一样,也能有一个好同桌。因为对以后上课听讲或者课后做笔记复习,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十三四岁正直青春期,已经开始对异性产生懵懂的情感,遇到长相帅气的男孩子,会多看上几眼,排位时也希望能与他坐在一起,即便帮不了自己,养养眼也好。
班主任老师帮我们安排位子的时候,女生同学被分到与男生同桌,她们的脸带着娇羞,两腮微红像被挂在梢顶的苹果。男孩子也有几分扭捏,只是表现的不是太明显。
我那时候假小子一个,大概父母怕我头发张长,洗头时太费洗发水的缘故,因此从小学到初中,我都被逼着理成短发,短短的齐着耳朵根儿,头发随意的趴在头顶,再加上穿衣风格偏男生,浑身上下看不到几分女孩子的模样。
老师分配和我坐一起的并不是男同桌,而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同学,样子俏俏的煞是迷人。黝黑的长发被一根红绳扎成高高的马尾辫,上面还绑着一条鲜艳的短丝巾。
看穿戴女同学家境不错,至少比我穿的衣服要体面的多。她白皙的脸蛋儿上,除了几个青春美丽痘零散在上面,一张脸还算完美。
开学后一段时间,班级里的男生,很快帮漂亮的她们排出了名次。我的同桌李同学,被称为四大美女之一,这还不算,他们还撮合初一四个年级的男生,将整个初一级部的长相漂亮的女生进行排估,我的漂亮的女同桌,又很荣幸的挤入五大校花之列,据说还是排行第三的位置。
女同桌自从有了这一身份,人也变得有些高傲,加之学习成绩再好,老师对其印象不错,因此,她对我这个假小子同桌真不放在眼里。
初一时我成绩平平,不显山不露水。如我的长相一样掀不起风浪。可我对于知识是带着求知欲的。我用心的听老师的每一堂讲课,尽管这样,仍有些学不会的东西需要请教他人。
班级里能找寻帮助的 ,除了老师就是同学。当虚荣心做崇,怕跑去办公室找老师问会被其责备,就把这个补习都机会留给了我的美女同桌。
同桌一开始,还尽心的帮助我解题分析步骤,时间一长有点不耐烦了。再加上我这人大咧咧的性格,有啥说啥不会遮遮掩掩,每次写作业总是多坐多占,身子把大半个课桌给占走了,女同学那时对我颇有意见。
有一次,我的胳膊越界了,还用胳膊肘压住她散落在课桌上的头发。撕痛的发丝让她舔着脸怒斥着我,令我脸上很是羞怯。以后找她问错题她竟然爱理不理,眼睛也不带转动的。这令我很是失望。
初一下学期,班级里的同学调了几次位子,老师唯独没把我俩调开,我硬着头皮和她保持原样继续做同桌,只是心里与她已经拉开了距离。
那一年,我努力学习功课认真听讲,上课积极发言,也敢于把自己不会的题目,在课堂上讲出来。期末,我的成绩一改往日一湾死水的平淡,竟也翻起了小风浪,直接晋升班级前几名。年终时,我得了个鲜红的三好学生奖状。同桌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打那以后,我们俩关系贴近了,对学习的意见分歧也敢于拿出来讨论,对于我不会的她不知的,都能互相帮助学习。
初二没有分班,依旧是原来的班主任带班,只不过班级的座次彻底打乱,没有一位同学与原来的同桌坐在一起,其中就包括我。
到了放暑假的时候,我原先的女同桌要转学了,听说她爸爸在乡里给领导当秘书,要被调到另一个乡镇去,她也要随着父母一起走。临走时,她请了班级好几名与她关系要好的同学去她家一聚。其中就有我。
去了才知道,她们家就住在乡政府的家属大院里。她的家不同于农家的小院杂乱,鸡鸭乱钻粪便一踩一脚。清净的小院收拾利落,给人一种整洁干净的美。女同学拿出家里的点心招待我们,她的落落大方彬彬有礼,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暑假结束,她就转学走了。我们也分了新的班级,和我坐一起的同桌有女生也有男生,但是她们给我的印象平平,像天上的云,风一吹就散了。都不及初一同桌的印象深刻。
我与她一别就是很多年,后来我读了高中出外求学,再也没看到她。我的女同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很多年以后,我在一家商场的门口遇到她时,她竟然能喊上我的名字。我费了半天劲才想起是她。她胖了,时光将她清纯的模样卷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记忆的影子挂在脸上。
她笑着抓紧我的手问我,平台有个作者的名字是不是我。我的笑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突然感觉有些惊讶,之后连忙说:“老同学你可真厉害啊!毕业这么久了还有这般写文的爱好,作家啊!”
“我算哪门子作家八字没一撇,只是因为爱好偶尔发几篇蹩脚的文字,过过作家的瘾罢了。我是屎壳郎爬上高速路–冒充小卧车。”我笑着调侃自己,她咧着大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风吹起着她的秀发飘飘然,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长相傲人漂亮的校花儿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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