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四大名著之一,其中不仅写到了家族的兴衰,宝玉与诸多红楼女孩的情感纠葛也是一条主线。
《尘挨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一部长篇小说,他以土司家的傻子二少爷的视角,写出了土司家族从兴盛到没落的一段历史,傻子也与其中的多位女子有过感情上的交缠。
在读完《尘挨落定》后笔者发现,在两部小说的开篇,皆有写到主角的性启蒙,且情节具有许多相似之处。下面我将以两部小说中的内容中主要人物的性启蒙情节为例,来简要分析这一情节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再略谈文学作品中的有关描写的作用。
一、性启蒙情节在作品中出现的时间点:小说的开篇
在《红楼梦》中,此段情节发生在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中,文中写道,
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姣俏,遂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袭人自知贾母曾将他给了宝玉,也无可推托的,扭捏了半日,无奈何,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
宝玉与袭人剧照在《尘埃落定》中,是在第一章第三小节《桑吉卓玛》中,作者写道,
一个水与火的世界,一个光与尘埃的世界就飞快地旋转起来。
傻子与桑吉桌玛剧照作者并没有仿造带颜色的小说,把事件写得多精彩,只是作为一个必要的情节出现了。
为什么两位作者,皆把这一情节放在小说的开篇呢?
笔者认为,“性启蒙”作为一个重要的情节点,它的主要作用,是在指明主要人物的成长。它预示着主角的成年,为小说的主人公提供一个合理合法的“成人”身份,以告诉读者们,故事可以开始了。
在此之是的情节,都是孩童时期的小打小闹,而在此之后,意味着真正的故事即将开始。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会把主角的“第一次”发生的时间作为一个情节点,意味着主角的长大成人。这符合人们的一个客观认识,在有了启蒙之后,主角的人格也将更趋于完善。
二、情节对象的身份与地位:不平等的主仆关系,畸形的爱恋
在两部作品中,傻子与卓玛,宝玉与袭人,存在着明显的不平等关系,“主仆”。说得难听些,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在这样的关系之下,他们的爱情是没有合理与合法性的。因为,女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虽然两部小说的这一情节,女方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这并不能否定他们之间的不对等。这种“心甘情愿”,毕竟还夹杂着出身决定论的因素。而这种不对等,预示着他们的爱情根本没有可能开花结果,让他们的感情天然地蕴含着悲剧色彩。小说后面的情节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两对最终都没有一个好的归宿。
主仆关系而发生的懵懂恋情,其实是“畸形”的,他们不是一种正常的交心交往,而是到了年纪之后自然产生的一种社会关系行为,没有爱情的基础。
三、情节对象的年龄:情窦初开,不知利害
说到年龄,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在《红楼梦》中,“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的年龄并没有说明,有读者凭后续的情节猜测,年龄的范围非常广,在10岁至16岁之间,袭人比宝玉大2岁。而《尘挨落定》中,事件发生时,傻子的年龄是13岁,桌玛比他大5岁,正18。
以现代的视角来看,宝玉与傻子的年龄,都实在太小了。而这个年龄,实际上是符合正常的生理规律的,是自然而然的。这种行为,是无“利害”可言的,而在后主角的情感经历中,“利害”便显得更为重要了,因而,这两段爱情也注定是无法走到最后的。
而两部小说的男主角,都把正常的生理反应,视为“爱”的一种,这一种误会贯穿了小说的始终,为主角的感情经历事先蒙上了一层阴影。
两部小说皆是女方比男方年龄大,在此处,女方是一个引路人以及人生导师的作用。她们是作为情欲的对象出现的,而是爱情的对象。她们给主角带来的是新的世界观。
四、情节发生的时间地点:偶一为之,自此成人
《红楼梦》与《尘埃落定》,两处情节都发生在男主角刚起床的时间段。宝玉在秦可卿房间惊醒之后,恰逢袭人在侧。而傻子也是在晚上睡醒之后,突发此念。可以说,袭人与卓玛,是他们当时唯一能够得到的女子。
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着应有的爱情基础,有的只是情窦初开时,偶然的一瞬间,便爆发开来的情欲。这种情欲也是不可持续的,不会作为故事的中心继续延续下去。
在主角真正的长大之后,便有了自己的追求,也不会再留恋于从前。
五、如何看待文学名著中关于性启蒙情节的安排
不仅在这两部作品中,在许多的严肃文学作品中,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此类情节。“性”作为人类生活的一个大命题,有着多重含义。
它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在我看来,读者却不必过于介怀此类描写,应当把它看作生活中极为正常的一部分。作家在写作之时,并非刻意安排此类段落,必然有存在的意义。在那个情境下,发生自然而然的事情,并不只是一种吸引眼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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