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左蒙是条汉子,更体谅她成了一个痞子。
左蒙她爸是搞工程的,至于有多大,用左蒙的话来说,老左啊这个人啊,操劳的很,在家要顾那嗷嗷待哺的野崽儿,在外要养那如花似玉的娘们,哪有时间顾我?姐攥着老左的钱,踏实。
内心“踏实”的左蒙在生活上自然是无拘无束的,深更半夜不回家,打架斗殴少不了她的一份,聚众闹事她也得去参一脚。
我就像个随时待命的保镖,在她又一次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准时地出现了,只因我从小就打不过她,没办法,一直到现在就是个被差役的命。
为此,我特意去山上寺院算了一卦,算命师傅直摇头,施主,你这一生必有大劫。我虔诚地问师傅,劫从何来?算命师傅眼睛一亮,施主,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再添五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此我就认定了左蒙就是我的大劫,就算不是,指着我那泼出去的十块钱,它不是也得是。
那天晚上,我背着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重重地喘气,看着左蒙又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无奈地叹气。
左蒙,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投胎我一定要离你远远的。
左蒙打了一声酒嗝,头转了一面,手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还完再说。
我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打了一下她狠狠勒着我脖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唠了起来。
左蒙,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安安分分地过日子,非得像个小混混一样无所事事。
谁说我无所事事,今天我和那娘们打了一架,竟然敢抢我左蒙看上的男人。
我的脸一黑,人家脑门上又没贴标签,写着“我是左蒙的”,你倒好,乘着酒劲说打就打。
左蒙大概真的是醉了,嘴里咕哝着“这主意好”,后来又唱起了歌。歌声断断续续的,但我依稀能分辨得出那是许巍的歌。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我背着左蒙停住了脚步,看着如水的月色。我说,左蒙,我们去听许巍吧。
她一扬手赏了我一记木鱼,你傻呀,我又不喜欢他。然后左蒙就像一条流泪的鱼,带着大海深处的寒冷趴在我的肩头悄悄呜咽。
那天是她妈的忌日,他爸不再记得,而她却在外漂泊,唱了两句她妈生平最爱的歌。
我背着她走了整整两公里,左蒙这小子竟然还在我肩上还打起了呼。我耸耸肩,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把我当床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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