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先生》

《乌龟先生》

我养了一只乌龟。至于是不是“乌龟”这个品种，从来就不是关键。

它是巴西龟，但我还是叫乌龟吧。免得受过现代教育的才子或“再给一次机会就能考上清北”的社会栋梁们再说我故弄玄虚。

没什么高端的，养就是养了，只是因为想。如同犯错就是错了，没那么下贱或高贵，只是被发现就要受罚。

出身不高贵，我和它都如此。我的家族来自农田，它来自一个小小的市场。约二十天前，父亲在为妹妹买兔子的地方，带回了它。因为，我请求了许久。颇长的一段时间之前，我无意查了几条乌龟的资料，本为了猎奇，却沉迷而不可自拔了。喜爱的原因之后再提。主要是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的时候哪儿来那么多理由呢？这后来思考理由时想到的，也自然不那样重要。

在所有我知道的品种里，最想养的属“东锦”和“墨蛋”。原因不多叙了，大概就是美观、皮实、能长大一类吧。

不合预期，当然也不意味，我不喜爱这个它。

身上没什么残缺，我和它也都如此。本就不是多名贵的品种，身上一点贵气都见不到也是合乎情理的。早年我因父亲的工作在上海生活过十来年，也勉强算是见了些世界。它有没有去过外面可就不清楚了，不过它应该也不是很在乎。在我回到自己的故乡兰州的第二年，我与它相遇了。

作为和一群同伴养在一个池子里的，它难能可贵的没有残缺指尖或尾巴。背甲长得也算圆润，两块嘴角的红虽算不上很亮，但也还过得去。顺便“酸”一两句，我一直觉得它身体的无恙有自己是雌性的原因，不会过多受异性的欺负。由于年龄尚小，挑逗一类更是没有过的。这一点上，我们中的有些人或许还要学习一下它们。但我也没有兴趣在此多叙。

骨子里胆子很小，我和它也都如此。常有人觉得我无法无天，可我觉得不然。在全新环境中，我与她一样比较不适应。不过当初我不适应的表现主要是当疯子，而不是像她一样一有声音就缩起头来。当初初回陌生的“故乡”后，我会在感到任何风吹草动后立刻做出反应，通常就是改变自己的行为或态度什么的。

不少时候为了争取所谓的正义公理与并无多少恶意的生人闹个头破血流。即便每次最终都侥幸“胜利”，我自己也不免损了些精力。比如万众瞩目的学业就一塌糊涂，违背了家长要求的“六百多人中前二十”，而频频来到一两百名。我不觉得有什么，但家人的关心让胆小的我还是常努力学习的。或者说装作努力学习。其他的不太重要的事就更不必说了。成天实验怎么用尚且没几个人阅读的文字宣传思想，体乏神伤，像极当年面对无涯学海。现在即便有人做了什么与我之正义公理偏差的事，也较少公开“战斗”了，我总认真玩笑说“我热爱战斗（主要因为能赢），但遵守和平。”主要是认清了自己现在没有可用于战斗的过多资本，所以决定先躲在少有人能劈砍的文字后，发发声音而已。果真是胆子小的表现。说来有趣，我的乌龟被软刷子轻抚就不会惊惧，但如果是棍子可就不论力道地立刻缩头了。

这更像极了我，整日忧虑和躲避着棍子。不知各位还记不记得巴金先生口中的棍子？我可认为依然有大量棍子潜伏着。大致翻阅人心回忆录，“站队”说明了许多。但也正因为我这样认定，也暂不多叙。

到了这几句，大概有贤人要质疑了：区区一个孩子，连初中都还没读完，为什么有资格发表自己在文化上面和社会上面的见解呢？

对于这其中的大贤，我表示尊重。反正自己多数东西难登大雅之堂，可也都是我经过“文献阅读——思维发散——思维整理——理论推导——社会实验——总结整改”得到的。孩子的行为若不可真正被尊重和思考，只当作“孩子的可爱或是卖弄”，那民族的活力或许也要少得多吧。另外对另一部分，我想引用霾海在几日前文章中的一句“这样的人，即使再有几十年的生命，还会再有所成长吗？”另外，绝无恶意。

还有就是各位千万不要以为我代表着什么正义啊，上述的东西除了既定事实，几乎全带有“或许”一类字样。还是那句话，大多难登大雅之堂。但倘说我代表着现今青年中某些有趣的“不务正业”的话，应该也不至于离谱。

哈，又是“应该”！为了棍子，我和乌龟还真是骨子里很胆小啊！

对了！胆小，也不意味不敢说心中的真话哦。

虽万万人避之，而为正义公理，吾粉骨碎身而往之矣。

大概是为了这个，我称我的乌龟为“肆忌”，小名“息夕”。

顺手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息夕来家里的前二十多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却还是长大了一些。这或许也是我们要学习的。不过这一点，恐怕不类比到别处就难度极大。

还有啊，经过一两月来对息夕生活的观察，我发现自己和她最后一个共同点。也可以说，是我要继续学习她的地方。

当风和日丽，棍子遁形，我站在尽可能高的地方同时“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和站出来引领大家去往新的路。即便那路上没有资本，但有阳光。而我们是，本质是太阳之子女。

当夜色如墨，月光消散，我潜进尽可能深的地方同时“愈挫愈勇，再接再厉”和尽力保全自己在一小块地方不受侵害。这样或许折不断棍子，可数次反复后的斗争中，会有更大的机会。

最后在文末引用一段话。

“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

“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吃尽。即使生得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出自《狂人日记》。

想来我居然对一篇文章上心两次，没品。

不过应该会继续坚持没品吧。

我正化身乌龟，世界的先生。

2022.8.12

——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