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正当需要思想家时,思想家产生的思想早就被被扼杀在摇篮里。它的出生就意味着自身的死亡,集体对思想者的敌对、歧视。连产生思想的温床和基础都没有还何谈思想。沉睡者总是占多数,而少有的、睡醒的,还有被噩梦惊醒的,说了一些真话。就会被群体敌对,总想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诚实,却又不惧怕麻木的群体。对啊,思想者总是把真相毫无掩饰地说出来,而真相又是赤裸裸的残酷。就像死亡一样,美的像诗却又几近残酷。沉睡中的人们最想听的是谎言,暧昧、阳光,无限美好的事情。而恰巧沉思着所言的却是黑暗,人性的幽暗,所谓正义缝隙中的“梅毒”。矛盾,荒谬。当然,沉思者不是婴儿摇篮边吟唱的保姆,更不是唱诗班手拿香炉的童子,唱人们想听之曲,颂人们喜闻之词。
这可以理解为一种良知和对群体的担当,是对正在参与历史和改变历史者们的负责。疯狂的集体主义很容易自满,几乎疯狂的自我暗恋,这就需要思想的鞭挞,从集体麻木中抽离。但他是如此独身与恶龙交战,自己都快要变成像恶魔。如同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言:“他们那么多,而我只是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思想者更是一种悲剧,几乎就是一部又一部关于人血馒头的吃法。愚昧吃前瞻,麻木吃超前。思想者的思想太过于超前和前瞻,以至于沉睡的群体从睡梦中转过身打了个哈欠就吃掉焦躁不安的“小丑”。你太吵,太黑暗、幽闭。天才的前瞻与时代的低能——彼此之间的错位和落差,导致了这场人民杀死赤子的现象。从苏格拉底之死到尼采,从梵高到帕斯捷尔纳克。
茨威格哀泣尼采时说:“一个伟大之人将会被他的时代驱赶、压制、逼迫到最彻底的孤独中去!”时代总会在天才的悲剧之后才姗姗来迟,脱下礼帽对天才表示歉意,又是各种各样的纪念和哀悼。但这些都跟逝去的思想者没有任何关系,死去了就没有知觉,没有知觉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伊壁鸠鲁原话:“死对于我无干,因为凡是消散了的都没有感觉,而无感觉的就是与我们无干的。”)现在的社会都是处于高度表演,高度粉饰自己的时代。对于艺术家的作品不是尊重和欣赏,只是由于交易、金钱。明明是背后的利益,却被美图秀秀美化,说是为了艺术价值。如同梵高的艺术作品,梵高为何割下耳朵?为何饮弹而亡?都不知却说是为艺术,不知艺术家的艺术作品,物质时代的精神孤儿。
我们从萧伯纳《伤心之家》的痛苦中学到的仅仅是:“我们从来没有在历史中学到任何东西。”历史中的悲剧,在经历了悲剧之后还在创造新的悲剧。但悲剧仍会继续,因为思想者们明知世界冰冷,却要尽力燃烧!另外,所谓的他们实在太多,像是乌云盖住天才的毕生燃烧的光芒。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在消费天才、消耗天才,少有保护天才。
(以一历史罪人向所有死前默默无闻而死后名声大噪的思想者、天才,胸怀改造世界之人致以歉意。是我的无能,时代的无能,社会的无能,让你们默默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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