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在某新闻平台上看过一条消息,说得是山东省著名书画家晓莲女士为贫困山区儿童作画捐款的事情,本来我对此类新闻都是走马观花的,可无意间看到介绍画家的简历时略徐有点吃惊,晓莲女士居然和我是同乡,也是赵寨子乡赵寨子村,这么说我们是出自于同一个村子。
心里有点好奇,也就很认真地看了新闻,尤其是其中的几张照片,晓莲女士不是我的同龄人,虽然刻意美图过,但依然能看出她是一位长者,另外文章最后有一段简历,逻辑思维很强大的赵同学,可以轻而易举从里边判断出她的年龄,晓莲画家年龄应该在七十左右,和我爸妈年龄差不多。简历上说她出身于乡土,爱着那片土地,因此才要回报社会,这么判断我俩应该有过交集,毕竟我是十八岁才离开的那个村庄。
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昨天回家时不免向我爸爸妈妈求证,我妈戴上眼镜看了半天,仍然认不出这位晓莲女士是谁,反倒是我爸爸眼尖,他端详了好几分钟,才说道:“这不是朱家老二媳妇吗?她什么时候成了画家了?”
我也吃了一惊,这位朱家老二媳妇,偏偏我也是认识的,她当年在我们村可是很有名的人物,当时我在村北联中上学,都要从她家门前过,印象颇深就是她家门口有一条很凶的大花狗,看见人来就汪汪乱叫,当然我对那只狗也很欣赏,虽然凶了些但后来证明花狗的确味道不错。另外这位朱家媳妇常被村子人议论,她是寡妇,出嫁过两次丈夫都遇到了意外,尤其是朱家老二,参军入伍后已经转成了志愿兵,却在一次训练中翻了车殉职了,当时抚恤金很低,除了每年过年敲锣打鼓送一次三十元的慰问金,就没有了别的待遇,这位寡妇家里俩女孩,第一个还是改嫁时带过来,这一家三个女人日子并不好,我能想起的记忆也就这么些。
听说晓莲画家居然是相识的,我妈郑重其事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说:“还真是她呢,她年龄和我差不多,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可人家看上去真年轻。不过她是什么时候当得画家呀。”
于是一时之间这个晓莲女士成了我们的话题,后来我捋顺了爸爸妈妈的说法:第一这位画家老师就是以前的朱家媳妇,不过她因为多年守寡,而且家里没有男丁,因此早就和朱家划清了界限;第二她大女儿早就嫁了人,二女儿则是考学后去了聊城大学,后来分配在河南某地,这位二媳妇说是去给女儿看孩子,离开了我们村,后来基本没再回来过,那个时候做了外婆的她应该五十岁左右;第三就是我爸的确听人说过,她五十岁学画画,当时村子里有人笑说她神经出了问题,那都是七八岁孩子启蒙的事情,一个做了奶奶的人居然也想摆弄那玩意儿,真是不自量力。
我叹息很久,虽然和这位画家阿姨没有认识的机会,但我想我至少从她身上要学到很多东西。我身边不乏五十岁的同学、朋友乃至读者,可几乎所有人都把五十岁知天命当做一种人生信条,觉得自己完全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早就放弃了自我,而是要满足于做一个爷爷奶奶,把孩子直接寄托在下下一代身上,觉得自己人生已经盖棺论定,没有什么成就,只有回忆和遗憾,可是仔细思索一下,我们距离终点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为什么在半程刚过就彻底放弃呢?
我并不是想激励大家都成为那种画家、作家甚至是艺术家,我觉得人生随时随地都可以重新开始,也许几十年的一事无成只是给我们一种财富、一种积累,而新的未来就要从上边起步,可是我们把他们当做了包袱,轻易埋在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这真的是一种作茧自缚!
拿出点勇气,唤醒自己向上的灵魂,好好让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一点,我想,人生可以在五十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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