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大巧若拙
庞涓：大奸似忠
田忌：小气算计
（孙膑上场）
田：小孙孙，等等人家啦。（上）大梁不愧为魏国的都城，城池坚固丝毫不逊于咱们齐国临淄！让人家先拍张照先！（自拍）
孙：早跟你说了，叫俺孙膑，或者军师。什么小孙孙？好像俺跟你要糖吃似的。
田：偶哟，小孙孙。好不容易和你一起带兵出来打阿涓，高兴一点嘛！是不是，谁又惹到你了，说出来，人家去打他！
孙：别装蒜。俺来问你，赛马赢的钱，说好咱一人一半的，俺那份你啥时候给？
田：因为这个啊？哎呀，人家不是替你存着吗？
孙：俺干啥要你存？
田：偶哟，咱们两个是闺蜜……不，是兄弟嘛！谁拿着不一样的啦。再者，俗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人家替你存着，也是怕你被金钱腐蚀了呀。
孙：你怎么不怕自己被腐蚀？
田：人家不是没有你这么爷们吗？
孙：这倒也是。这次搬师回去抓紧把钱给俺，俺有用。
田：看你那小小气气的样子，好有性格哟！话说，你现在吃喝拉撒都在人家家里，手纸都给你买最好的牌子，你还要钱做什么啦。
孙：嗯……干掉庞涓以后，俺想出本书！
田：出书？
孙：嗯，俺要写一本兵法。子曰：流氓会写作，一生不白过。人渣出过书，说话腰都粗。现在出书热俺也要紧跟时代潮流啊！
田：潮流跟上了，钱就没了。
孙：嗯？
田：咳咳……那你的书名想好没有啦。
孙：嗯，俺姓孙，就叫《孙子兵法》吧。
田：哦哟。这也太随便了吧？再说了，人家孙武不是已经有一本《孙子兵法》了么？你也叫《孙子兵法》，岂不是涉嫌剽窃了呀。要不这样，赛马赢的钱算是咨询费，人家帮你取一个好书名。
孙：少来！孙武是俺祖先，俺用他的书名有何不可？再说了，有个名人效应，书也好卖啊！
田：偶哟，这样你真是要感谢八辈祖宗了！
孙：别扯这没用的，回去以后抓紧还钱。
田：嗯……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这次我们发兵，一是为了解赵国邯郸之围，二是为了教训阿涓。那咱们怎么不去赵国，反而来攻打魏国的大梁呢？这样你还要不要打阿涓啊！
孙：老田……
田：叫人家小田田。
孙：死去！
田：不要这样凶人家啦！你看人家辣么萌！
孙：你爱咋咋地吧。咱们发兵是要救赵国不假，可是得分咋救。现在咱们要是大老远的跑到邯郸去，庞涓屁股都不用挪，就把咱干趴下了。而咱们来端他的老窝大梁，是攻其所必救。等他千里迢迢的跑回来的时候，人困马乏，我军正好以逸待劳痛扁他。这样既少出力，又做好人，岂不更好。
田：偶哟，小孙孙，看不出来，你还是狡猾狡猾的嘛！
孙：兵者，诡道也。两军交战自应各出奇计！
田：小孙孙，你和阿涓不是同学吗？那他为何多次害你？你也欠他钱不成？
孙：俺和这厮关系一向不错。要说有所嫌隙，恐怕也只有那一次了？
田：哦？
孙：那次鬼谷老师让俺等自修，庞涓竟然趁老师不在，偷偷伏案睡觉。俺气愤不过，便向老师告发了他。
田：那他顶多挨两下板子罢了。人家在稷下学宫听讲的时候，也经常睡觉的呀？当然也经常被打小报告！
孙：哦。难道你也是裸睡？
田：这个……好吧，阿涓以前也曾是一个坦荡之人啊！小孙孙，咱们这都装模作样的打了五天了，阿涓那小子什么时候能跑回来啊？
孙：俺估摸着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田：好，既然这样，咱们先回帅帐吃饭。坐等阿涓率魏军赶回来，然后痛扁他。话说，人家特意煲了土豆萝卜白菜汤，很补的！你可一定要多喝一些哦。
孙：嗯！
田：人家一番心意，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孙：嗯……不要葱花和香菜。
田：咳咳……我是说，汤很补的，那赛马赢的钱，是不是可以……
兵：报！魏国大将庞涓带大军杀回来了。
孙：回来的够快啊。传令下去，暂缓攻城，列阵迎敌。
兵：是。
（庞涓上）
庞：哼，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啊，大师兄！
孙：哦，是八戒吗？
庞：师兄。本帅是你师弟庞涓啊。怎么，师兄脑子也坏了不成？可惜齐国竟然派了你这样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瘸子来带兵，难道人都死绝了吗。
田：阿涓，看你一表人渣，没想到见识竟然如此的浅薄。有道是：月有圆缺，不废万古皓皎，贵乎久远；人有疾患，无坠鸿鹄之志，贵乎坚忍。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内心的意志品质。我家军师光明磊落真君子，壮志凌云大丈夫。而且，借给别人的钱也从来不催着还！你这只会背后奸计暗害的卑鄙小人，又怎能知道他的厉害！
庞：师兄，听这位大姨这么说……
田：呸，我唾你一脸狗屎！人家是小鲜肉一枚好不啦！阿涓，你真是讨厌死了！
庞：抱歉！小鲜肉大姨，你和师兄都误解本帅了。
孙：哦？
庞：（脸上擦口水，激动）其实，本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梦想……
田：阿涓，你是带兵来搞笑的吗？
庞：本帅的梦想，就是天下和平！
田：天下和平？
庞：是，以往本帅所作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伟大梦想啊！我为什么要做魏国的元帅，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你，为什么要出兵伐赵，为什么要在此与你决战，这些都是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啊！
孙：嗯，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庞涓！
庞：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他在临死的时候，能够不为碌碌无为而悔恨，不为虚度年华而羞耻。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
孙：庞涓，说重点，你忘了，这篇课文，当时我比你先背过的。
庞：师兄，想你当初肢体健全，尚且被本帅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一个废人，难道就不能舍弃小我，为天下伟大的和平事业而做出小小的牺牲吗？
孙：你是说……
庞：比如，你现在就过来，让本帅一下子打死，这样我们两国也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你现在的一小步，就是天下和平的一大步啊！
田：（拽住）小孙孙，你不要过去，阿涓他可能是骗你的。
（孙摇摇头，吸吸鼻子，掏出手纸）
田：小孙孙，你被人家感动了吗？那么，赛马赢的钱是不是可以……
孙：给。
田：啊？
孙：从中间撕开，你和庞涓一人一半，各自蘸蘸脑子里的水吧。庞涓， 你继续说，别停，药也别停。
庞：师兄，难道你也不能理解本帅吗？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田：哼！不要胡说了！你把我家小孙孙害成这样！今天就让你知道人家的厉害！
（掏出弹弓）
庞：哎呦！
田：小孙孙，人家这就上去替你教训阿涓，如果赢了，为表示感谢，赛马的钱就不要了好吧？
孙：这……多麻烦你啊。
田：不要跟人家客气啦，咱俩是闺蜜……兄弟嘛！人家去了。
孙：记住，切勿恋战，依计行事。另外……要是伤的话，就伤屁股吧，肉厚。
田：战场刀枪无眼，谁知道能伤到他哪里？（冲出）
孙：（自言自语）俺说的是你屁股……
田：来呀，互相伤害呀！
庞：哼！
（二人交战）
田：哎哟！死阿涓竟然扎人家屁屁！（逃回）
庞：这位大姨，看你的内裤颜色，今年是本命年啊！
田：（哭）小孙孙，人家一时失手，被阿涓打了屁屁。
孙：失手？俺俩一起跟随鬼谷老师学艺十数载，他的武艺俺最清楚不过。自俺伤后，这
马上功夫，天下恐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田：那你刚才怎么不拦着人家？
孙：你一心想借机赖帐，俺又何必阻拦。再说，你受点伤，一会儿咱们撤退也更可信些。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手纸上不得茅房嘛。
田：你……你就不怕人家刚才挂了，你的钱没人还了。
孙：不会。你今次所骑的是赛马时助咱们赢钱的上驷，整个齐国，除了大王的那匹常胜神驹，数它最快。因此，即便打不过，挨一下子以后，逃回来总是没有问题的。
田：人家这次出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怎么办？
孙：还俺钱以后，买条新内裤送你就是。好了，传我将令：久缠无益，依计后撤。
庞：这样就要撤了嘛！哈哈，齐人莫不都是属烤鸭的，嘴硬爪软？本帅这还没动手，就败回去了！师兄，想你也是当世的英雄豪杰。现在虽然成了残废，可是气概应该还在吧！来来来，再派一个良将过来，与我一战！
孙：（回头看看田）要不要再给你一次免债的机会？
田：人家……哼，回去抽时间把钱还你就是！
孙：（对庞）此地是你国腹地，在此鏖战于我军多有不利。能赚得你此次伐赵之行空去白回，我军便已达目的。告辞了，不送。
（田，孙下）
庞：师兄，兴师远来，就这样空手往返多不好！要么一场大败，要么两颗人头，总得留下些东西与本帅做纪念吧！传我将令，追！
卒：是。
（庞涓下。田忌推着孙膑上。）
孙：快点。没吃饱饭吗？
田：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人家就是没吃饱好吧。咱们这跑了三天了。第一天，咱们十万人一起埋锅造饭。第二天，你让分两次，五万人先吃，五万人等着。今天你一次却只让开三万人的灶，这不，还没轮到人家吃饭呢，大军就开拔了。说，是不是因为人家欠你钱，你故意饿人家！人家晚饭都没吃，一会儿怎么行军。
孙：这倒不用担心。因为俺们不用再走了。
田：怎么？
孙：你看这马陵的地势，山高谷低，藏风纳气，林木茂而不密……
田：你是说……
孙：对，庞涓这次就要死在这里了。
田：还以为你要在这里给人家吃宵夜。
孙：来人。把俺要的东西抬上来。
（两兵抬树干上）
兵：军师，这是您要的蜂蜜和毛笔。
孙：看俺的书法。（孙挥笔，田吃蜜）
田：（问兵）还有没有饼，给人家拿两个，好沾着吃。
孙：好了！怎么样？
田：废滑死于比村下？
孙：庞涓死于此树下！
田：小孙孙，你的字确实该练练了。对了，（咂嘴）人家怎么觉得这蜂蜜有些变质啊。
孙：哦，蜂蜜太稠了，军中又缺水，俺让人兑了些尿在里边。
田：呸！小孙孙，人家讨厌死你了。说，你往里面掺了多少尿？
孙：我对军士说的是一百比一。
田：还好只有百分之一的尿。
孙：蜂蜜是一！
田：欧，那不就是尿！你刚才干嘛还要叫给你拿蜂蜜！
孙：这你有所不知。尿尿的那名军卒有重度糖尿病，不仔细是尝不出来的。再说，骗不了你，又怎么骗得了蚂蚁。
田：你……
孙：庞涓的大军要到了。来人！
兵：在。
孙：传我将令：众军士伏于山上，待到谷中火光亮起，便万箭齐发。
兵：是。
（田，孙退，庞涓带兵卒上）
庞：还没追上吗？哼！一个残废，一个娘炮儿，别的本事没有，逃跑却是一流。
卒：大帅，您以前不是常说“穷寇莫追”吗？
庞：兵法上这么说不假，可是同样说了：“放虎归山，必留后患”！现在我军气势顶盛，所向披靡。而齐军一溃千里，惶惶如丧家之犬。若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重创之，下回我们伐赵之时，他们 必又来掣肘。
卒：可是孙膑足智多谋，万一中了他们的埋伏怎么办？
庞：足智多谋？哈哈，他要足智多谋的话，怎么会被本帅膑残双腿，丢在猪圈了吃了那些时日的猪食？健全之时他尚不如我，现在这样一副残躯又怎会是本帅的对手！
卒：元帅智计绝伦，宵小之辈望尘莫及！
庞：本帅也是为了天下和平嘛！另外，你可知，本帅这几天为何多次清点齐军留下来的灶坑之数啊？
卒：还请元帅明示。
庞：行军打仗，一切皆有章法。进餐之时，有多少军卒，就要多少坑灶。这两天算下来，第一天齐军还有十万之众。第二天就被我们追的只剩五万了。今天看来，他们最多还有三万人。这分明是众多军卒无心恋战，私下溃逃所致。你说，就这样一群将溃未溃的乌合之众，怎么还会有心思伏击我军呢。
卒：大将军洞若观火，智虑如神。此番必定重创齐军，扬我军威。
庞：齐军一路逃窜，到此处想来也已是强弩之末了，主力定在前方不远之处。传令下去，众军稍事修整，尔后一鼓作气击溃齐军。另外，为防齐军探马侦查，所有军卒均不得生火。
卒：是。就地修整，严禁明火。
庞：我等也略作休整吧。
卒：是！（巡视）元帅，这有棵大树横倒路中，拦住了我军去路。
庞：哦？
卒：树上好像还有字迹。
庞：莫要点火，待我观之。（手摸）这哪里是字？沾了尘土的树脂而已。（尝一尝，自语）这树脂怎么有点甜……拂净上面的蚂蚁，正好与本帅落座休息。
卒：是。元帅请坐。
庞：哈哈，这枯树莫不是天赐与本帅的雅座吗？（掏烟）来，给本帅点上。
卒：是！
（点烟）
孙：放箭！
（庞倒地）
庞：吸烟果然有害健康。专家诚不欺我！天下和平……
（孙，田上）
田：和你大爷！看你再敢扎人家屁屁！
孙：此番既然收拾了庞涓，俺的书名就不叫《孙子兵法》了。
田：那你要叫什么。
孙：嗯……就叫做《收拾孙子兵法》吧！
田：这也行！咦？小孙孙，阿涓看过之后，把你用……蜂蜜写的字擦掉了？
孙：潜行追敌，作为一军之统帅，又怎会随意生火看字。
田：那刚才的火光是……
孙：同窗十数载，庞涓的烟瘾有多大，俺怎会不知道？别人或许不敢举火，可他自己怎么忍得住！
田：原来是这样！不对啊！那你为什么又调……蜂蜜，又写字的？
孙：这个嘛？那碗尿本就是调给人吃的！
田：你……这都是套路啊！
孙：没有耍赖，就没有伤害！唉！上学的时候，庞涓借我那半块橡皮，以后恐怕是还不了了。老田，你好自为之吧！（下）
田：叫人家小田田……小孙孙，不要走，我们再商量一下还钱的事情……（下）
（完）
老牛
2016.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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