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是一种借说故事以寄寓人生感慨或哲理的特殊表现方式。它的主角可以是现实中人,也可以是神话传说中的虚幻人物,而更多的则是自然界中的虫鱼鸟兽、花草木石。这种表现方式使古代的说理散文增添了动人的艺术魅力,放射出奇异的哲理光彩。倘要追溯它的源头,还得首推这首在“诗三百篇”中也属凤毛麟角的《鸱鸮》。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这首诗的主角,是一头孤弱无助的母鸟。当它在诗中出场的时候,正是恶鸟“鸱鸮”刚刚洗劫了它的危巢,攫去了雏鸟在高空得意盘旋之际。诗之开笔“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即以突发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
但正如人们很少关注鸟兽的悲哀一样,人类也很少能了解它们在面对灾祸时的伟大、坚强。刚刚还沉浸在丧子破巢的哀伤之中的它,随即又于哀伤中抬起了刚毅的头颅:“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它要趁着天晴之际,赶快修复破巢。通过诗文,我们恍惚如看到:哀伤的母鸟急急忙忙,忽而飞落在桑树林间,啄剥着桑皮根须;忽而飞返树顶,口衔着韧须细细缠缚窠巢。让每一位读者,不由地对它的坚韧、顽强肃然起敬。
第三、四章中,仍以母鸟的口吻诉说了“予手拮据”、“予口卒瘏”、“予羽谯谯”、“予尾翛翛”,这说明遭受奇祸的母鸟终于重建了自己的巢窠,充满勇气地活了下来。但同时,也付出了无比艰辛的劳动和巨大的代价。
仅从诗面上看,《鸱鸮》堪称一首代鸟写悲的杰作。然而这毕竟是一首“寓言诗”,与其说是代鸟写悲,不如说是借鸟写人。那母鸟所受恶鸮的欺凌而丧子破巢的遭遇,以及在艰辛生存中面对不能把握自身命运的深深恐惧,正是下层人民悲惨情状的形象写照。而母鸟那惨怛的呼号和凄怆的哀诉,正传达着久远以来受欺凌、受压迫的底层人们不尽的悲愤之情。
《鸱鸮》所描写的年代生活我们已无从清楚地知晓,但我们却看到了现实生活中老百姓的生活状态。特别是这几年,人们要一边配合社区管控,一边为家人操劳。生意不景气,工作不好找,还要为生计奔波。相信大家都不止一次地读到这样的描述,“车修好了,磨盘坏了;磨盘找来了,驴又病了。” 这看似不经意地吐槽,饱含着多少底层人民的焦虑、无助与辛酸。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面对危难时,我们也要像《鸱鸮》中那只坚韧的母鸟一样,不等不靠,积极行动,努力维护自己的幸福生活。因为,弱者不相信眼泪,除了迎风而上我们别无选择……
不为别人,只为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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