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一丝动容,反倒是声厉俱下的批评教育了一番:“来这里排队的每个人家里都有病人,来这里排队的每个人都急着挂号,怎么大家都没有想过插队?这里是县城,不是你们那些小村小社。这里是有规矩的,要看病,先挂号,县太爷来了也要排队。”
幺婶听了这番话,灰头土脸的走向了队伍的末尾。看见老伴痛苦的神情,幺婶赶紧蹲下身子,焦急地询问刘老汉,不时伸出手,用袖口为老伴儿擦着额头的冷汗。
刘老汉在木板车上面疼的直颤抖,冷汗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实在坚持不了,他就用牙咬住木板车的边缘,一来二去,一排牙印深深地刻了进去。
时间慢慢的向前推移,夜更深了。
大厅里面灯光惨白,散射在每个人的脸上,面如死灰。
幺婶够着脖子往前一看,队伍最前面还是那个男人,这下子幺婶就纳闷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挂好号?
男人一看幺婶又过来了,还没等妖神开口,就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打算挂号,我的这个位置,一口价,一百块出售,你爱要不要,反正就得看你老伴儿坚持的了多久。”
幺婶一下子明白了,这一队伍的人都是一伙的,变相敲诈啊!他对着男人破口大骂了起来,男人也没有回口,懒得去搭理她,直到骂的解气了,幺婶才走回到队伍末尾。
刘老汉语句断断续续,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问着幺婶还要等多久,幺婶红着眼睛,安抚他说:“马上就好了。”
幺婶从怀里掏出一块碎花布,仔细的数出一百块钱的零钞,走到最前面,男人像是有所预料的一样,面色愉悦,收下了钱,把位置让给了幺婶。
幺婶挂到了号,把刘老汉带去骨科。
隔离玻璃后面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男人利索的塞了五十块钱,给了那只手。
手迅速缩了回去,男人又重新回到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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