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和父亲的交流越来越少,说的话也越来越淡。如果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和长相上的仿佛,仅从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和父亲除了是家人外,好像没有什么更多的关系。在我们变得日益强大的过程中,昔日的强者,正在一日一日地衰老下去!
数不清的例子告诉我们,多年父子成兄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而已。实际上的情况是,我们对父亲的观感,正在与小时候的认知发生颠覆性的改变:我们藐视父辈的经验,厌恶他们的啰嗦,躲避他们的关爱。在父亲的眼里,我们变成了强者;在我们的眼中,父亲变成了需要我们保护和关照的弱者。
我们从小到大真正与父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少之又少。在我们离开家门,独自到外面求学的那一天,我们与父亲的距离就在一日日地越来越遥远。多少时候,我们与父亲的联络,仅仅在于一个字:钱!
要生活费,钱;谈恋爱交朋友,钱;找工作,钱;买房子娶老婆,还是钱!仔细想一想,好像除了给父亲要钱,我们鲜有想起他们的时候。我们总以为,父亲和母亲仍如灿烂的朝阳一般,每日会准时地从东方的天空中升起;我们总以为,父亲和母亲与我们相聚的日子,仍如原野上一望无际的的芳草一般,绵绵不尽。直到有一天,我们猛然间发现,这都是我们的幻觉!父亲,曾经年轻健壮的父亲,已如风中的残烛;今生与我们的缘分,终究将要了结。
有多少人像作者一样,好长好长的时间没有和父亲认认真真地聊过天,说过话;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对父亲的尊尊教导,当成唐僧般的絮絮叨叨!回想起来,发现父亲和母亲变老的时候,好像就是在某一个清晨,或者傍晚,看见他们步履蹒跚,手脚缓慢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他们曾经乌黑的头发全然变白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猛然之间!
这篇长达一万二千余字的纪念父亲的长文,是我在简书里面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思念父亲的好文章。如文中所说,作者擅长文字工作。扎实的文字功底和饱含的对父亲的怀念之情,使得文章虽然很长,但一点儿也不让读者觉得累。
从发现父亲身体有变,到医院检查,再到入土为安,父亲最后的时光,其实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在平铺的记叙中,回忆、感慨、悔恨,思念,通过一件件小事的描述,如水一般缓缓地流淌出来,浸润了我们的双眼。父亲的生平,成就,品德,对后人的余荫,让那些远道而来的已然进入拐乡杖国的父亲的弟子们,表白得清清楚楚!
这位一辈子教书育人,深受人尊敬的老师,生平没有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他一生中的每一件事情,无论在职时的本职工作,还是退休后邻里间的和事佬,都是利他的,兼爱的。唯其品德如此纯厚的师者,长者,才能一生中和妻子相敬如宾,没有红过一次脸;才能在妻子不幸离世后独自一人生活二十余年,不做续玄之念!
青山依旧在,斯人已渐远。不禁泪下沾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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