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写东西的初衷是为了记录生活。当清风拂过面颊,当温暖漫过心田,当疼痛如鲠在喉,总有记录的冲动,那一切都是不会重来的人生。
正如这个小雪,我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但我此刻却只想拥有一个安静的角落记录一些文字。
没错,纯粹是记录,别无其他,今天的故事。
一
为了看风景,我选择早早起床,步行上班,路过大桥,又忍不住止步不前。巴河在我眼里无论何时都是美的,但此刻却别有一番风韵。
晨光穿透薄薄的雾嵐,隐隐约约地撒在巴河面,风呼呼经过耳畔,千万层微波荡漾,弥漫至看不尽的远方。
此时此刻,我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独自站在三亚的海边一样,心的空间被放大到极致,天地豁然开朗,任凡尘俗世随波而去。
街道上的银杏树叶大多变成了金黄,这是我期盼的色调,看那些在风中颤动的叶啊!多像千万只金蝶在颤动着羽翼。
比起曾经盎然的绿,我更喜欢这灿烂的金色,大概只有经历一生的风雨,才能积淀成绚烂的黄吧!
二
到校,我的课虽然在下午,但今天上午到校要准备很多工作。
办公已经有不少同事开始忙了。
老师的工作就是这样,不是只是站在讲台上那几节课才叫上班,恰恰是为了站在讲台上那几节课,要做许多准备工作。
何况今天事儿特别多,因为学校通知,明天后天有两轮检查要迎接,消息发了一遍又一遍,各种准备,谁出问题谁负责。
加之昨天分校那边有疫情,全校放假,最近小城疫情依然阴魂不散,学校安排了上午全校师生核酸检测。
今天就显得异常忙碌。我也很快进入状态,投入忙碌之中。
突然伊老师冲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里抱怨着什么,满脸怒气,正纳闷时,她却举起手中的手机啪地扔向办公桌上,这一声巨响,实在吓人,我担心她的手机已经砸坏,就人忍不住提醒她:“嘿,别这样,亲。”
她圆乎乎的脸已经拧成了一团,隔着宽宽的办公桌,我在对面都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她又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幸好没坏。听她在电话里和对方急切地喊话,才明白,一个学生一直没到校,现在大概是两节课了,她由于今天班上事物多,忘记清点人数了,这会才发现一个孩子不在。
打电话问家长,家长说她在上班,不知道。
伊老师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似被激怒的老虎,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抱怨着,不停地站起来又坐下去。
终于直到家长电话来说孩子在家里时,才舒了一口气。“把我魂都差点吓掉了,这书没法教了,我心脏受不了。”她深深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三
年级组长已经把明天备查的题单打印好了,抬到办公室,每班都派学生来拿,每个孩子大概有10份,今天下午,我们必须完成。于是,办公里又热闹起来,络绎不绝的孩子来数题单,一个班结束,另一个班又来了。
午饭后,数学老师过来对我说,下午要点时间,数学还没做完,我说好吧。于是,中午孩子们没有午睡,一直在做数学,直到下午第一节课,才做完。
接下来,语文的还没开始呢!我真的很心疼没有出教室门的孩子,我对他们说:你们出去玩会儿,透透风吧!
他们出去后又叽叽喳喳,蹦跳起来。孩子就是孩子,活力无限。
语文课用了两节做题单,孩子们速度还是挺快,我又听到了隔壁老田老师在发火,唉!老先生,身体要紧,少生点气呀!
四
楼下做核酸的队伍排起了长龙,数学蒋老师说,孩子们要做核酸,还要检测视力,唉!怎么这两件事都要挤在今天呀!
我看到同年级的张老师吭吭地咳,他说身体不适,想请假,今天事太多,又怕自己搭班的红老师忙不过来。
洪老师说,没事,你身体要紧,先去治病吧!但张老师依然走进了教室。
整整一天,大家不停地忙碌,不断地叹气,没有一个不说累,没有一个不叫苦。
五
放学集合时,已是暮色沉沉了,排着整齐的队伍,像长龙一样出校。校园的小广播里,小播音员声音甜美:亲爱的同学们。一天的学习生活结束了,今天你过得愉快吗?……”
是啊?你过得愉快吗?孩子。
你过得愉快吗?老师。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地问自己,不断地问自己……
小雪到了,冬天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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