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迫切的想逃离生我,养我的小山村。现在留给我更多的却是思念家乡,落叶归根…
2017年7月23日 星期天
天气:阴雨,清爽
奔走在北上广的城市,我和许多其他年轻人一样,为了梦想,为了内心里那个一直憧憬的懵懂;当然也因为在这个快节奏城市里的生存压力,每天疲于上班、下班、学习,三点一线的常态里,整年基本无停歇。多年来,大块时间的休闲,是我的一大奢侈。我把自己陷入了看起来很忙的状态里,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种看似努力的状态,安于其中。
每当累了的时候,我就暗暗的鼓励自己。去想想酷暑里,马路上的保洁大叔、阿姨;建筑工地上的劳力士;美化环境的辛勤园丁; 赶着给我们送上一口热饭的物流从业人员,又有谁人不无压力的在生活呢?又有谁不是起早贪黑的在努力呢?想到自己,不论酷暑严寒,总能蹲坐在办公室的某一处里,享受着清凉一夏与暖暖冬日。每每想到这时,满满的感恩之情涌上心头。
最近因故难得闲暇下来,整个身心也是空前的放松。望着城市里玲琅满目的霓虹灯,高耸的大楼,宽敞的马路,干净整洁的绿化,还有极其便利的基础生活设施,这都是我的孩童时代没有体会过的。于是,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开始在心中蔓延开去……
在刚参加工作那会,我总认为过去都是清苦,所以也不愿意去过多的回忆。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快快独立,可以离开这里的小山村,总是憧憬着汽车翻过的山对面应该就是我想去的地方,那里应该有诗,还有我的远方吧。时过境迁,这些年头,个人的情愫也随着阅历在变化。现在留给我更多的,却是思念家乡。
曾有那么几年,每当同一个村子里的童年小伙伴们从北上广回家过年的时候,看着他(她)们个个衣着鲜艳又时尚的回来,还有带回来各种我童年里没有见过的零食,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外面的世界。我竟然一度异常的羡慕起他们没有考上高中,不再有升学压力的解脱。
继续回到那个年代.....
大山里的童年:不单只有清苦,也有别样的童趣01
在南方的小山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种水稻,饲养猪、牛、鸡、鸭、羊,农家小菜也都是时节菜,基本上还算是过得自己自足的生活。在我家,各种时令蔬菜、水果倒不是问题。那个时候,最想吃的就是每半月一次的肉了。每次家里买了肉的时候,我们小孩都会围坐在灶火边盯着锅里油炸的时刻。妈妈会先把肥肉榨干,炸出来的猪油,就是我们接下来二周里每餐的食用油供应,得根据油的多少,每餐节省着用。所以,我家的菜里,总是油水很少。隔三差五,我们小孩子就心慌得很,特别想吃油。趁着妈妈转背拿罐子去装猪油那会,我就会伸手去抓一把油炸来吃,先过一把肉瘾先,虽然每次都被烫得嗷嗷叫。
02
最清苦的要数,寒冬的早上去上学的日子了。家里离学校远,但是为了省下学校的住校费,只好选择住家里,每天起早贪黑的往返学校。记得那个时候,学校为了抓升学率,需要安排晨读和早读,晨读过后,就是早餐时间,接下来就是八点钟开始上第一堂课。
冬天里的小山村,天亮得格外晚些。每天都是靠公鸡打鸣的次数来判断时间的早晚。数着家里的公鸡打鸣三次以后,大人就会催促着赶我起床。收拾好书包,随便用冷水蘸一把脸,举着爸妈准备好的火把,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小路,就出门了。如果是碰到雨雪天气,那种内心里一万个想要辍学的意愿就会席卷心头。
在去学校的路上,有一段从小就谣传着各种鬼故事的小路。旁边还有好几个坟墓,在朦胧的清晨里,隐约可见。坟墓上长满的杂草,小树时而像个农耕的壮士,时而又像一个婆娑的老人。村里有小伙伴曾见过鬼火在这里徐徐升起。但我没有亲眼所见,也不知是真是假。
每次经过这个路段,我脑子里各种恐怖的镜头就会蜂拥而上,心会心扑哧扑哧的要跳出嘴里的节奏,脚底踩了风火轮一样,眯缝着双眼,飞奔而过。内心祈祷自己不要命丧在这么阴森的地方。
上学的日子就是在这样惊悚中度过的。
03
农村的学校一般放学都早,五点钟就放学了,放学的时刻莫过于是我们最开心的事了。草草的用30分钟任务了事当天的作业,接下来都是我们肆无忌惮的玩耍时间。
立马邀上三五小伙伴,各种花样的玩乐:
跳田- 在空地上画出小格子,用脚踢着小石子在格子里按规则走动,谁把石子踢出边界,谁就输了。
跳绳-最少三个人一组,把绳子套在两个人的腿上,花样不断。可以不停的升高套绳,直至腰间,锻炼弹跳能力。也可以唱着歌谣踩绳 “小皮球圆又圆,碗篮山上一朵花,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稚嫩的童音荡漾在山谷间。
丢草球- 秋收完毕后,邀上三五小朋友,在自家屋边不远处的小田地里挖个大坑,用自己采摘过来的猪草,捆成一个球。站在二米开外,挨个丢球。谁丢中了,草球就归谁所有。技术好的时候,背个空箩筐,能赢一筐回来呢。
每晩七到八点,小山村里就会响起各家大人们扯着嗓子,呼喊着孩子们归家的情景,回肠荡气在山谷。
04
最让我怀念的可是秋收后,田地里的草垛。在月高秋爽的夜里,一个个小朋友穿梭在草垛间。有的在玩躲猫猫,有的在捕蛙,也有的在抓泥鳅,有的三五成群的躺在草垛上聊聊小朋友间的秘密。
不远处大院里的空坪上,一群小朋友趁着月色在玩老鹰抓小鸡。大人们则在一旁敞着膀子,摇摇蒲扇,拉拉家常。
远处蛙声一片,与这一暮暮交织成快乐的农村交响曲。
大山里的童年:不单只有清苦,也有别样的童趣。它青涩,却又童真、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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