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陈言言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天哪……头好痛……
我们的车撞断了盘山公路上的护栏,然后就掉到了山下……对了,有鬼,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我看见它了,它,它要吃人……我好害怕……
对了,汪,汪六呢?鬼,那只鬼也不见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让我一下子难以适应,加上之前的车祸,我的脑袋上还流着血,疼得厉害。所幸我现在正身处一个房间,虽然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床头柜上的台灯,但至少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疲惫地爬上床,尽力回想这难以置信的一天。
今天早上我被家里的门铃声吵醒,没想到开门之后却什么人也没有,正当我准备把它当做一场恶作剧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的地毯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奇怪的却是快递单上收件人写着我的签约作者——汪六的名字。这就显得非常古怪,虽然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就是汪六的恶作剧,但毕竟他也没蠢到把自己给暴露了。可毕竟收件人写的是他的名字,万一真的是寄错了呢?我决定还是找他问问清楚。
我约了他在他家楼下的咖啡店见面,这小子肯定以为我是来催稿的吧,八成又得等他内心戏挣扎完了之后才能出现,也罢,正好有了一个人安静喝咖啡的时间。
喝完了一杯拿铁我开始觉得无聊了,也是,看惯了手下那帮小子们写的悬疑小说,其他的一切事情就显得格外索然无味。还是玩牌吧,我拿出包里的塔罗牌,对了,忘了说了,我可是一个资深的占卜师,求签算命都是拿手绝活,就连汪六,这家伙嘴上说着不信,每次给他算起来还是兴致勃勃的。但我几乎没有给自己算过,倒也不是怕算出什么不好的东西,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嘛,我们占卜师的圈里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占卜已经是偷窥天机了,再把它纳为己用是要遭天谴的。之前虽然有点在乎这个禁忌,但毕竟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呢。我决定给自己算一次,便在桌面上准备了起来。
就在这时,桌边的手机响了,我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奇怪,那些广告推销的不都应该被自动屏蔽了吗?短暂的犹豫过后,我还是拿起了手机,却没想到手机连带着一张塔罗牌到了半空,塔罗牌一下子就脱离手机不知掉到了哪里。算了,还是先接电话要紧,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是陈言言女士吗,这里是建行路派出所,我是杨卫民,希望你还记得我,当时你朋友就是被我抓的。”手机的另一端是一个沙哑的男声。
“哦,记得记得,杨警官,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嗯,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早又有村民举报说坟地里看到了鬼魂,还是从坟地放骨灰的棺材里钻出来的,我们调查发现确实有明显被人撬动的痕迹,我们想了解一下汪六先生最近的行踪,因为当时只留了你的电话。”
“哦哦,是这样啊,汪六从上次派出所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城区,近两天也一直在跑出版社,杨警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到出版社,我把出版社的电话回头短信发你。”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确实是这样,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也不怪别人的第一想法就是怀疑到之前的人身上,社会主义红色旗帜飘扬的大时代下,汪六早晚有一天得被人民群众的口水鞭挞死。
忽然,我想起还有一张塔罗牌掉了,就弯下身子去找。
它正好正面朝上,安静地躺在我的脚边。
那是一张死神卡,大凶!
我来不及多想了,想想毕竟这也不作数,我迅速地捡起卡片插入剩余的牌堆,因为我远远的看见汪六朝这边过来了,看来是算不成了,我收拾好桌面,整理好心情,对着玻璃窗外的汪六大力地挥手。
第三节:杨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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