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执笔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今年我18岁了,不知何时起时光逝去得如此迅速,转眼明日就成昨天,回想去年犹似今朝。
三年前,读过一篇英语美文:
Everyone has a bank. Its name is TIME. Every morning, it credits you with 86,400 seconds. Every night it writes off, as lost, whatever of this you have failed to invest to good purpose. It carries over no balance. It allows no overdraft. Each day it opens a new account for you. Each night it burns the records of the day. If you fail to use the day's deposits, the loss is yours.
于是我也为自己的人生建立了时间银行,每天存进86400秒,期待零点取出时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可这无数个86400秒亦如烟而去。我曾想,人这一生,三万天,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江月年年望相似”、“流光容易把人抛”,来自遥远唐宋叩问生命与时间的清音都已过去数千年,当时他们想起的也许是对他们而言千年前的“逝者如斯夫”、“人命若朝霞”,可是他们而今安在哉,一堆荒冢草没了。我过去的一年永远回不来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只剩满脸泪痕、成灰之心,同那“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悔恨。
人生如此短暂,这是正将成年的我最完美的启发吗?倘是年至花甲再来反思毕生庸碌,这还不是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吗?我记得不少慨叹人生的诗句,熟谙不少倾诉历程的故事。他们留给我的,正是一种深深的惋惜。而对于我,人生还有几十年呢?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曹丕的思考又契合了多少后人啊!
难怪有句歌词“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五百年,即使对孙大圣也是五行山下漫长的等待,何况碌碌于红尘、庸庸如众人的你我。古有彭祖传闻寿高八百,终究只是一个追求梦幻泡沫的美丽神话,即使吴质、刘晨也早已化为尘土,那些渴求与日月同辉的帝王,其风采终将为时光淡化、史河洗涤,会有几个被铭记,他们只怕会带给后人无尽的笑意。
小时候,听惯了惜时的名句。“花有重开日”、“岁月不待人”、“百年明日能几何”、“劝君须惜少年时”,或是朱自清的 “匆匆”、周树人的“海绵”,太多太多了。孩童时就会背,也一直记得和时间赛跑的男孩,那时不可能懂,直到长大亲身经历,这时回首才知道当时什么意思。人永远跑不过时间,但是可以比原来快跑几步。
有时甚至因一件小事忽而惊起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梦里见过一般,于是把梦也认作人生的一部分。那便可安慰自己因为懒睡而丢失的光阴,甚至可以为死换一种自欺欺人的委婉说法,也不失为临终自慰。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未来的我可以为现在自己的人生做一个注释,十八岁的青春感悟,十八岁就已经为往日时光感慨,那么他未来很长的路会走得如何……
2017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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