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腕上那块疤,记忆里最疼的了。
也是六七岁的年纪,我和外甥带着姑姑家的狗,去别人家寻仇。那人家里也有只狗,我想着,自己家的狗怎么也得比别人家强。
况且,这小子平时老欺负我们,我也得报复回去。
狗是只小白狗,平时就疯疯癫癫,对我呲牙咧嘴,除了主人家其他人都不认,我一直觉得它就是条疯狗。
我带着外甥和小白去同村小孩家敲门,结果没有人搭理我们,可是心有不甘,就在人家门口一直磨蹭着。
“呜…呜…”
小白突然转过头冲着我凶,我急忙说。
“快,快,快把绳子拉紧,它要咬我。”
我感觉我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但外甥不紧不慢的。
“没事,它不咬你。”
说着,绳子好像还又松了一节。我就看着小白一步步地逼向我,我控制不住的身子向后退。终于,它在把我逼近墙角的同时冲着我的脚腕就是一口。
“呜哇哇哇哇哇。”
整个胡同里又被我的哭声占据了,那时候正是夏天,我穿着凉鞋,我盯着不停流出来的鲜血,慢慢将整个右脚染成红色。
好在,我的爷爷正巧在胡同不远的地方,听着哭喊声就觉得是我,赶紧过来看我,也没有对已经呆滞的外甥多说什么,就带着我回家了。
回到家里简单包扎了几下,就赶紧送医院打狂犬疫苗。
打完疫苗回村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人一狗落寞的走着,就是我的外甥和小白。
大概是因为认为自己闯祸了,外甥并不敢回家,而我也用长辈加埋怨的语气训斥他为什么不回家。
嗯,挂着鼻涕和眼泪的训斥。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一个恶人自作自受的剧本。
而那个一直未出面,要被我报复的小孩,我与他关系并不好,上学后就再也没见过,再次听见他的消息已经是上大学的时候了。
大概应该是打架斗殴的事情,他进了看守所,他的母亲去看望他的时候在看守所气死了。
他的母亲我虽记不清相貌,但印象里是个很好的阿姨,小时候去他家里做客的时候,他母亲都是笑着让我们好好玩。
生命的脆弱,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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