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有好几根烟袋,一根最大最长的,光烟杆就有一米多长,吃烟时手几乎够不着点烟。烟包像个小口袋,烟锅像酒盅一样大,烟别子有小锤头那么大小,鱼脊骨做的,磨得精光闪亮、煞是好看。玉石的烟哨很精致、漂亮。人人看了都很羡慕。平时就挂在他坐的椅背上,作为吃烟人的象征。
来了人,就从椅子背上取下它,按上一锅烟,很自豪很礼貌的,双手递给来人。自己则吃那个水烟袋,水烟袋平时也就挂在墙上。还有尺把长的一根小旱烟袋,平时外出时带上它,也就别在屁股后边的裤腰带上。
有很多人喜欢他那根长烟袋,因此有很多人长此以往想吸一口,顺便拿回一些烟叶,因此也结识了很多的烟友,父亲不好酒,就爱烟。父亲种的烟叶大部分都送人了,因此有好多烟民前来索要,父亲总是或多或少的给予他们。
我经常同父亲一起,给烟使肥、薅草、打顶、摸叉、㧟烟叶。用草绳三五匹一夹,编起来晾晒,父亲把烟收拾得十分仔细。烟叶上的烟油很厚,每次㧟烟叶回来,身上手上满是油腻,得用肥皂水洗好半天,虽然不喜欢干这种劳动活,但是又非常喜欢烟叶散发出的烟香味。
父亲种的烟,又肥又大又厚实,而且又很有劲。有好多人前来讨教,父亲总是耐心的教给他们:“种烟没得巧,全靠肥料上的好。”
上堆时,父亲用少许冰片化水和香油喷洒,这样的烟叶吃起来很香,色泽也好看。烟叶一般要翻好几道堆,晾晒好几次。父亲把晾晒好了的烟叶,储藏在板楼上,以免受潮,引响质量。
父亲还做水烟,还特意自己做了姻搾,烟槽,烟凳,烟鉋子,要用的东西一应具全。一闲下来就开始理烟叶、抽烟筋、上烟榨,过铇子……很多道工序,做出来的水烟香味道好、香。
在家里他经常吃水烟袋,卟喽喽,卟喽喽,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若是着急了,还是思考问题时,就吃那根长烟袋,按上满满的一锅子烟,叭哒叭哒地吸起来。看起来很有滋味。
父亲还给我们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在很早很早以前,胡人想侵犯我国领土,就在我国边境监视着我国动静,好见机行事。见我国的士兵,人人口中冒着青烟,很悠闲自得。还手中拿着铁块,在石头上划几下,就能着火,他们不明究里,就赶紧回去向上司回报,说中国人如何如何的厉害还能:“口吐青烟,手能砸火。”的功夫十分了得。就吓得他们打消了想来侵犯我国的企图。
说着就从身上荷包里取出火镰,和一个小小竹筒,又从竹筒里取出火纸煤,叫我们去找来一块白花石来,他又咂成一小块,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把纸煤、白花石夹住。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火镰,轻轻的并快速划几下,看到几个火星飞上纸煤再用嘴轻轻吹几下,纸煤就着火了,大家看了似乎很神秘。父亲说:“这其实很简单!”
火镰是一种比较久远的取火器,由于它打造时形状酷似弯弯的镰刀,与火石撞击而产生火花而得名。是五、六十年代以前,是人们砸石取火的工具,现在已很难见到它的踪影了。上点年纪的人谈起它来也是津津乐道。只因为它太普通太不起眼,却给人类历史作出了巨大贡献。不被人们注意或被遗忘,而印在岁月记忆里,是别样的景象,久久挥地之不去,它是过去历史的一个证物。后来发明了火柴取代了火镰,后又发明了火机取代了火柴一样。
烟和火镰、纸煤、白花石是配套的,是男人们吸烟的象征。我的几位同龄人现在还在抽着焊烟,可是他们早就不用火镰了,因为有了火机。
父亲吸烟很特别,烟瘾那么大,可他身上一丁点烟味也没有。我发现,一是母亲给他衣服换得勤,二是他吸烟时讲究卫生,不邋里邋遢,常用淡盐水漱口,烟袋也经常保持清洁地状态。
别人吸烟总是身上一股子烟味,涎水掉得很长,有时鼻涕眼泪一起出来,有时还放几个响屁,觉得很是自豪地感觉。
我不知道吸烟有什么好处,但是我发现人们一闲下来时,就摆弄着手中的焊烟袋。人们你给我捏一撮,我给你捏一撮互相赠送着吃,看似不起眼的举动,却连结着你、我、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有些以它消愁、解闷、思考问题……。
聊天、闲谈、工作、办事、婚姻喜庆都少不了它的踪影。
一座无形友谊的桥梁。
我见他们吸烟很有滋味的样子,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一日不吸烟就像三天不吃饭了还难受,吸烟时那欲死欲仙般地感受,我心里蠢蠢欲动有,想一试究竟。
有一次,瞅父母没在家,我就学看他的样子,按上满满的一锅子烟,用边柴点着抽起来,吃了几口就有些受不了了,就放下它去睡了一觉,起来还觉得晕晕乎乎。过了很长时间,我觉得大人们都能受得了,我为什么就受不了很好奇。大人们吃得津津有味,怎么我不行。又瞅他们没在家的时候又开始抽起来,这回比上一回还狠,使我晕得不能站立,呕吐了四、五天,肠子都快吐出来了,最后吐出了黄水,父母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从此以后我就自我感觉大不一样,头一直晕晕乎乎,记忆力开始减退,心算和各项作业做起来很费力,我过目不忘地记性没有了,反映开始迟顿起来,原来那反应灵敏,聪慧过人样子也没有了。哎呀,就一袋烟的功夫,毁了自己,我懊恼不已,从此再也不吸烟了。
现在很少见到有吸旱烟的了,吸烟人在逐渐减少,就连现在卷烟厂纸卷的香烟也很少人吸它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齐帆齐28天写作成长营(29)20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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