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上初一那年,四舅舅和舅妈从部队回来了,那是舅舅从部队带回来的城市媳妇儿,第一次进家门,也算是他们结婚。
舅舅姊妹7个,五男二女在当时说是很有福气的,姥姥带着他们没少做难。四舅舅排行老六,又从小参军,结婚又是城里媳妇儿,这在家里是大事儿。母亲提前几天都去了,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提前一天过去,我穿了件小姑的上衣(记得比较清楚是因为我再也不回去了,而姑姑急着上学走要她的上衣)。没有院墙的院子里热闹非凡,姥姥带着大姨、大妗、三妗和母亲,忙里忙外的,众多的表哥表姐们围着舅妈看这看那。舅妈说:“把我的手表给你吧?把我的脚蹬裤给你吧?把我的运动鞋给你吧?……”,我都不要,我就是静静的看着她,急得周围的表哥表姐都羡慕不已。不知道在一起了几天,她们要走,大家都去送他们,我哭的泪人一样,又有些不好意思表达,大家也不知道我是咋了。到了当时我们县的汽车站,“大禹像”附近,大姨拉着我,都开始给舅舅舅妈再买些吃的,带着路上吃,而舅妈给我买了冰激凌(现在的小神童),从来没见过的,不知道怎么吃,就把外边的蛋卷戒掉给大姨,舅妈惊讶的问我为啥不吃,我躲在大姨身边,大姨说我不爱吃,说真心话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那些能吃。
今天是四舅家女儿的结婚回门日,二十多年没再回来过的舅舅舅妈略显陌生,全家60多口人齐聚一堂,舅舅找了全县最好的酒店喜宴大家。姥姥和大姨已经不在多年了,大舅大妗已不是当年那么年轻,大姨父稀松的牙齿颤颤巍巍的走路依然向我招手,看得出他在众人群里寻找着我,表哥们都携家带口开车而来,表侄女和她们的先生们叫着我表姑表姨,我也不知那个是哪家的的了,时光岁转我已从原来缅甸害羞的小姑娘,摇身登上了“姑奶奶”的辈分。
时不待我,物是人非。大合影时一句“家和万事兴”,让我湿润了双眼。小时候的一幕幕恍若昨天,大姨拉着姥姥给我送馍、舅舅给我邮寄的“小孔眼镜”、大妗床前一串串的做好的布鞋…… ,艰难的日子里,她们都咬牙挺过,却把最好的留给衣食无忧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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