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爱视为一种残忍的疾病,那些被拣选的人需要在青年时期感染此疾,康复后的他们虚弱不堪,烦恼缠身,却已为日后生活做好了准备。”
——桑顿·怀尔德《圣路易斯雷大桥》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怨夫日,本来想以拖延症逃过这次的deadline,结果还是被人拎着脖子开始敲键盘。本文开宗明义,中心思想就是你死心吧,咱俩不可能的,我才不给操╭(╯^╰)╮。这不是证明我心里有别人了,恰恰是肇因习惯这样单身,不用奢求你的互粉,就算你解了block咱们也不再是好朋友。我这种单身的人总幻想自己拥有着很多很多的爱,当你来索取时可以傲娇地像个土豪一样说,就是不给你。但现实却是从未没人来咨询详情,只好守着上了三档加了霸王色又黑又硬的橡胶巨人枪般的爱,在午夜独自飘零发射地对空导弹。
年纪大了,不屑于拿年轻时爱情的生猛说事,大多数情况我带着一腔热血二话不说三头六臂穿越万千人群去追你,也只是因为那时我本身就一无所有。所幸颠沛流离这么些年,我总算攒下了不少秘密,可以成为一个有故事却虚虚实实不肯告诉你的人。过来人对过去说:我还记得你,但这并非什么难以忘怀的情伤。就像通讯录里总有一些电话号码,之所以留着不删,是因为怕打来时不小心接了。
在不到十年前的样子,那时还在暗着追女神,你还不知道在哪文化节呢。读完《霍乱时期的爱情》,经常想象倘若老了以后,爱情会变成怎样。年过花甲的身躯,再没有丰盈曼妙的身姿,还有谁会想要追逐你,占有你。但年轻人怎能想到苍老的费尔米纳重回阿里萨身边,只是为了帮他洗假牙,拔火罐。这是最平常的琐事,但即便如此,我也愿给我所爱的人,后来一直是你。程季淑给梁实秋写过的生日贺词,也是我见过的最美情书:“华,明年是你的本命年,我写一笔虎,祝你寿绵绵,我不要你风生虎啸,我愿你老来无事饱加餐。”其实,老来无事饱加餐,又谈何容易。
早就想明白爱的不是你,大概是爱过去的这段感情,所以愿意反复叙述当年的故事。而我爱过去的这个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因为说了,就代表心再一次的失守。等一个人最传奇的方式是一声不吭,日夜叙说只会让等待变成一只臭袜子。让所有人明白之所以心甘情愿继续等待,只是因为舍不得付出掉的精而已。不管是嘴里、肚脐还是纸巾上,流走的都是小爷的青春。坦白讲,故人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路标,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一定在远离和痊愈。哪怕你每天一回头,那身影也同样会变得模糊。王家卫就讲过,一代宗师到了苍老之时,有人要他将武学再演示一遍,于是他开始打木桩,打着打着,他突然停下了。他忘了。
回忆是一件件短暂亲密的旧衣,哪个夏夜和谁亲切,哪个黄昏和谁狂奔,灵光乍现的夜晚与谁彻夜长谈织成袖口的褶皱,携手共契的寒秋与谁共饮一杯镶上闪光的纽扣。等到来年,衣橱超荷,翻来覆去丢掉谁也不舍。却不料日久年深,我也脱线,你也走形,谁留不下谁,只是一件件熟悉料峭的旧衣。真喜欢一个人,他活着也像是死了,会活在担心中,活在强迫症般的爱意里,需要时刻铭记,害怕忘记他的容颜和声音,埋在心底最深处,偷偷抚拭。像我这种需要纪念日吹吹打打的喜欢,大抵是爱的不够,也是早早放得下。帮我数着点,这种话我还得说45次。
夜深忽梦少年事,你梦你也麻。倒不是真相信叔本华这种鬼话:“孤独是精神卓越之士的注定命运:对这一命运他们有时会嘘唏不已,但是他们总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地选择了孤独。只是因为曾经把数值三亿的爱施予了你,囿于贫顿,难以输出更多。习惯于反社会反传统反专制,早就告别力比多了。
2013年我过得不开心。我搜索了可预见的未来,也没有发现让我能好一点的可能性。我曾经以为自己习惯了命运对我的嘲弄,但是它为我谱写的新一幕剧本在最具戏剧化的一天展开时,我依然被它满满的恶意惊呆了。如今我活着只是为了某种虚荣,想证明我没有被击倒,但我知道,这个自我悲剧的剧场里,并没有观众。
虽然互相block,还是看着你的头像发呆,没有你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是有了你,我的世界也许会发光。喜欢,就是你出剪刀我出布,而爱呢,就是我出布,你牵住了我的手。我不怕明年写,年年写,怕的是等不到那一天。
“跟着我来,
我的恋爱!
人间已经掉落在我们的后背,——
看呀,这不是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无边的自由,我与你与恋爱!”
——徐志摩《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