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有一种孤独叫情欲孤独。

像庄子那样与天地精神对话，

像竹林七贤般仰天长啸在群山万壑。

宝黛偷看《牡丹亭》、《西厢记》，

《金瓶梅》有未删节版。

情欲的孤独如何渲泄。

情欲中有一种东西其实很饱满。

有一种孤独叫语言孤独。

每个人都在说话，

却没有人在听。

每个人都急着讲话，

每个人都没把话讲完。

把心里的话丢出去，

却无法和自己对谈。

我们不是在聆听他人的心事，

只是习惯不断地发言。

语言和思想分离，

发出来的声音所以空泛。

有一种孤独叫革命孤独。

楚霸王告別虞姬乌江自刎，

屈大夫披发行吟汩罗江畔，

文君颠覆礼教私奔相如，

秋瑾追求女性解放血洒人寰。

革命是一种青春仪式，

赢得政权的同时诗和美也会遣散。

有一种孤独叫暴力孤独。

战国侠客的义无反顾，

水浒好汉的啸聚梁山，

老米的惩罚中东小国，

合法或不合法外衣下对生命的征服，

人性本质里潜藏的暴力想想都冒冷汗！

有一种孤独叫思维孤独。

真神耶和华考验亚伯拉罕，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哲学思辨，

非此即彼的是非选择，

会禁锢思维的发展空间。

有一种孤独叫伦理孤独。

哪吒割肉还父、割骨还母的背叛，

孔丘“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的两难，

四郎探母与番邦公主，

还有薛平贵与王宝钏。

很多道德预设的行为规范。

大团圆的文化偶尔陶醉，

千万别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孤独或许是美学的本质。

生命因孤独丰富而华丽。

在可懂与不可懂之间，

让孤独陪伴度过自负的孤独岁月。

2017.6.5读毕蒋勋《孤独六讲》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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