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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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在下着瓢泼大雨，心里在发愁要写点什么的时候，看着窗外被打湿的树叶，我竟然想到了很久没见到过的七里香。

儿时和父母住在单位的小区，小区后有一片花园，七里香被作为一种灌木绿化带，种植在花园中，围着几块不足半个篮球场大的草坪。记忆中无数次雨后那个傍晚，七里香洁白秀气的花朵在散发着浓郁的幽香，弥漫整个小区。

七里香，又名千里香、千里香、万里香、四季青、十里香，只生长在温暖的南国，每个名字好像都在暗示它独特的香气。小的时候，一个人出来玩耍，七里香就是自己在花园里最好的玩伴了。它的洁白的花瓣有五瓣，有时几多长成一簇，摘下来就能戴在身上、别在头发上。它的叶子，油绿绿的，雨水冲刷后更显得更加闪亮。

它的果实更有趣，是小女孩们的另类化妆品。卵形未成熟的小青果，从顶端挤出透明的粘液，把粘液涂在指甲上，就成立最天然的透明指甲油。每次涂完以后，粘液很快风干，手指甲立刻变得光亮，还带着一股植物的气息。而那成熟的红色果实，有着温暖的色泽，藏在坚实的绿叶中，这个画面就永远定格在了童年的印象中。

从小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叫七里香，长大后，发现七里香越来越少了。偶然一次机会在某个地方发现了它，却又叫不出名字。后来周董的一首《七里香》被传唱后，我仍不知，童年的记忆中也曾有过七里香。这种低矮的灌木植物，在90年代左右曾多出现在南方的单位小区或单位附近的绿化区域内。现在用于绿化的植物，已经不是童年时代的它们，取而代之的是规模化的种植，大片大片的草坪、整片整片的花丛、遍地昂贵的树种，似乎比过去更华丽，但好像缺少了那种植物本身引人入胜的灵性，仅仅是满足了现代人的一种力求生活体面的心态。

过去那个年代的绿化，或许仅是花坛里的几株月季，或是一颗孤单的玉兰，抑或是稀疏的杂草，总能和孩童们建立起一个看不见的连接。这个连接是现在的孩子们很少有机会感受到的：吸收来自叶片、花瓣甚至草根的芳香，触摸或粗糙或细腻的植物组织，舔食一种不知名的小花的花蕊，与植物上吸引的各类昆虫来一次相遇，甚至是创造出和花草有关的儿童玩趣。

而现在城市中的自然，无外乎变得只具备观赏教育的价值，植物本身蕴含的意义被忽略了。绿化区域总是标注禁止踩踏或触碰花草，或不准攀爬树木公告牌，环境越来越美观、安全，一方面城市里的孩子也丧失了对大自然的感官体验，他们最多也只能通过平日的一些小活动和小课堂来弥补这样的缺失。

社会的进步总是以其他我们无法留意的事物作为代价，待发现不复从前的时候，方知到如此珍贵。童年的七里香让我发现了很多关于自然的可能性，那就是在雨后的傍晚，走近的那片低矮的灌木，手指拂过一沾满水滴青翠叶片， 吸一口七里香的气味，身心与自然的互动。

以上图片来源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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