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我因工作原因，到郑州出差，住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郊区小旅店。由于旅途劳顿，再加上这几天赶稿熬夜，晚上躺在床上看电视，还未到天气预报，便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欢呼雀跃声吵醒，时间已是早晨八点多。嘈杂声从窗外传入，推窗一看：原来后面是一家幼儿园，正是家长送孩子上学的时间，小孩的哭叫声、家长的道别声、老师的安慰声连成一片，没有此起彼伏，只有直直地喧嚣。

      一般人肯定会不堪其扰，心烦意乱，或关上窗子，或逃出房间。但我却例外，有一种听到天籁之音、看到海市蜃楼的欢喜，有一种拔到头筹、中了大奖的畅快。我站在窗前睡意全无，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照，摄下孩子的天真烂漫、老师的纯真可爱。不大会，一个小阿姨发现了，她走到我的窗前，一脸认真地提醒我，不要拍照，那样会吓着孩子。可能是我的形象有些负面，她用涉世未深眼光不停在我脸上扫瞄，想从我身上找到不怀好意的蛛丝马迹，鉴别出我是好人歹人。我知道怎样打消小姑娘的疑虑，伸手盲目地指下，说我是萌头的爷爷。小姑娘笑了，说不好意思，转身跑开。

        我确实是萌头的爷爷，这会他也应该到幼儿园了，只不过在几百里之外。小萌头是我的最爱，喜欢孩子也是因为他的原故。我索性搬个凳子在窗前坐下，任冷风扑面，欣赏着祖国花朵的绚丽和娇艳。

      幼儿园大概有二十多个孩子，有六七个小阿姨进进出出，可能是早餐时间，小阿姨开始整顿队伍，将四散在园中玩耍的小朋友往一起拢，大部分孩子服从指挥，自觉地排成长队。但也有几个小孩不听召唤，四处奔跑，嬉戏打闹，小阿姨老鹰捉小鸡般将他们一一擒回。有一个小姑娘可能是被后面的男孩扯了辨子，哇地哭了，队伍散了形。小阿姨将小男孩拉到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训斥一番，小男孩好像知了错，低个头不住地扣自己指头。女孩止住了哭声，得意地望着小男孩。大部分孩子受到了教育，队伍又重新建起，一二三四地报着数，缓缓向餐厅进发。

      我正处在忘我状态，门被推开，进来两个公安，一人让我站着不动，一人让我出示身份证，搞得好像我犯了啥错。公安看了我的身份证，又问了一些情况后笑了，说：“幼儿园报的警，说你情况可疑，园里根本没有叫萌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