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 下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来到莲池边，手一挥将灵珠子投入一朵未盛开的莲花内。真人又吩咐童子将葫芦取来，从中倒出几粒丹药施法念诀将其也投入到花骨朵中。

　　洞中一时光华万丈，莲花散出阵阵红蔼，受了仙家丹药妙术，花朵慢慢膨胀花瓣舒展，隐约着可看见一人坐于其内，那外貌与哪吒并无二致，反比原初更显聪慧灵气。借得仙家法术脱去肉身以莲花化身，哪吒一跳出来，拜倒在地谢道：“多谢师父重生再造之恩！”

　　“你替为师行杀伐事，这也怪不得你。不久便要下山助你师叔姜子牙讨伐朝歌，你要潜心修炼切不可怠慢了！”真人说。

　　“弟子勤加修行绝不敢怠慢！”哪吒说。

　　“你随我来，我传你火尖枪、灵符秘术，将来也好在帐前效力。”真人说。

　　来到桃园，太乙真人传授哪吒道术法宝，哪吒聪颖不一会儿便掌握。真人又传了风火轮给他代行，又赐豹皮囊装各种法宝，哪吒一一收下拜谢师父，在洞府中修炼起来。

　　从玉虚宫回来，申公豹心情一直不好，他在洞府里不停絮絮叨叨发泄心中的不忿。

　　在陈塘关吃了苦头已经让他很生气，又得知姜子牙将到西岐为相助西周讨伐成汤。申公豹怨恨道：“太乙真人之事也就罢了，那姜子牙有何修为道行可去助周伐纣，有何本事位极人臣享国禄受尽人间富贵。他定是用了什么伎俩才能得到这等差事，还有那太乙真人也是！掌教元始天尊也是偏听偏信受了这些人的瞒骗宠信他们，真是让人气愤！”

　　正生着气，童儿高兴地跑了进来，禀道：“师父，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这世道还有什么好事情？”申公豹问。

　　“师父对头太乙真人的徒弟哪吒，他打杀东海龙王的太子以死偿命了！”童儿说。

　　申公豹冷哼一声，心情舒畅了许多，说道：“我早有说过，不听贫道之言落得如此下场了。当初若拜我为师怎会惧那龙王，打死他儿子也是小事，我自有能耐解决！”

　　话虽如此，申公豹心中也有一丝可惜，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太乙真人是奉玉虚宫符命收哪吒为徒，那哪吒可是讨纣先锋官，他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伐纣的大事？此事有蹊跷，其中有古怪！”申公豹说于是吩咐童儿道：“你出去打听打听，一定要仔细不要漏了消息。我倒要看看他耍得什么诡计。”

　　童儿领命出去收集消息去了。没过几日带着一个重大情报回了来。申公豹计上心头想出了一个妙招来，出了洞府往骷髅山白骨洞去了。

　　来到仙山洞府几日，哪吒各项法术已经熟练，待得有些无聊，这天正好碰到金霞童儿提着竹篮要出门。

　　“师弟这是要上哪里去？”哪吒问。

　　“前几日用了不少药材，我现在去采些回来。”金霞说。

　　“上哪采药，带我也去啊！”哪吒说。

　　“那师兄随我来！”金霞说，知道他在洞中待闷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两人出了洞府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中穿行。哪吒脚踩风火轮速度极快，他忽上忽下来来去去显得很是快活。金霞架云速度慢跟不上去，便指了个方向。

　　“师兄可先往那去，我前几日在那边山崖上瞧见一灵芝算时间已经长成了，你可过去找找看还在不在。”金霞说。

　　哪吒闻言一溜烟便飞了出去，一会儿便消失在奇峰俊岭中。

　　远远看到山崖上的赤色灵芝，哪吒一下飞了过去，他伸手摘下，心想“这就是师弟所说的了。”刚要转身离开，一道童赶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哪里来的毛贼敢偷我灵芝！”道童大喝道。

　　哪吒看向这人，说道：“你是何人，这灵芝又怎是你的？”

　　“我乃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座下彩云童子，这灵芝几天前我便看见只是那时尚未成熟，所以留下并未采摘。今儿过来倒让你给抢先了！”道童说。

　　知道这人是截教门人，哪吒记得师父嘱咐不与他们纠缠，便说道：“既是如此，这灵芝便给你了。”

　　看到灵芝彩云并不伸手去接，见面前的人不报师门，这童儿心中有了判断。他想到石矶娘娘因封神一事颇为气愤，今儿正好遇到这小子非拿他耍耍，也好替师门出口恶气。

　　“你是阐教之人吧，你师父是谁报上名来！”彩云说。

　　“我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哪吒，这灵芝让你便行了。”哪吒说。

　　“好一个阐教门人、太乙真人徒弟，竟做这偷盗之事！今儿我非替你师父好好管教管教。”彩云闻言大骂，说着举着药锄打了过去。

　　哪吒一闪让开，努力压住心中火气说道：“你这人怎平白污人！”

　　“我在那边上还作了记号，等我拿了你找太乙真人说理去！”彩云说。

　　哪吒也来了火气，把灵芝朝彩云一扔，说道：“灵芝给你，我不与你理会！”彩云正要扑上前，这灵芝正好砸在了脸上，这童儿大叫起来，“你不与我理会，我偏要与你理会！你这小毛贼，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彩云打了过来，哪吒举起乾坤圈来挡住药锄，骂道：“你要胡搅蛮缠，我可不会让着你！”彩云向后一跳，笑道：“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有何本事！”说着又打了过去，哪吒让人挑得火起，也不在忍让，一圈子砸那童儿手背上，打得彩云丢了锄头抱手哇哇大叫。

　　“早说不与你纠缠！我还以为你真有本事呢。”哪吒冷哼一声说。

　　彩云受了奚落，恶狠狠地说道：“你打伤了我，我师父定不饶你！”

　　“是你错在先，你不动手怎会伤手？你有师父，我也是有师父的！”哪吒笑道。

　　“太乙真人有何本事敢跟我师父石矶娘娘相比！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彩云骂道，说完便灰溜溜地驾云回骷髅山哭诉去。

　　金霞童儿远远听见动静，赶来只看到彩云离开，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哪吒便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师弟。金霞知道因为封神一事阐教与截教心生间隙。

　　“师兄与我回洞府禀告师父为好。”金霞说，两人也驾云径回乾元山去了。

　　三教在昆仑山玉虚宫佥押封神榜，元始天尊执掌封神之事，阐教门下多为修为高深、根基深厚的道德之士所受仙位比截教门人要高许多，因此上截教颇多不满心中怨恨。

　　骷髅山白骨洞中，石矶娘娘正为封神一事烦躁，门下童儿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说被太乙真人徒弟欺侮打伤。

　　“好一个太乙真人，封神一事欺辱我等，现在还敢纵徒行凶！”石矶一听乱了根性心中生无名火大怒道，又吩咐说：“碧云童儿看守洞府，彩云随我来，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乾元山金光洞，二人刚向师父说完采药发生的事，听到洞府外有人叫喊，还不等道童出去，这石矶娘娘便带着弟子闯了进来。

　　“道友闯我洞府有何事！”太乙真人看来人如此无礼心中不悦。

　　石矶看了眼站立一旁的哪吒、金霞二人，说道：“你徒弟哪吒骋凶打伤我彩云童儿，我来要你给个交代！”

　　哪吒看向这道人，头戴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袍，想来便是那石矶娘娘了。他上前一步，说道：“分明是他胡搅蛮缠先动手打人，我看在大家同属道门中人不与计较，他却不知好歹，弟子才出手打伤他手背。”

　　石矶听这话分明有贬低之意，气得暴跳如雷，说道：“好会说话的娃儿，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着一步上前，“今儿我要让你明白谁的道行高，谁的道行低！”

　　那石矶伸手便要去抓哪吒，太乙真人一步跨过去挡在面前阻住石矶娘娘。

　　“道友何必动怒乱了心性。事已至此，我弟子打伤了你的童儿，我赔你丹药医治便行了。”真人说。

　　石矶娘娘可不愿如此，说道：“我岂缺丹药要你施舍！你若要偏袒弟子，这事可不会轻易作休！”

　　“非我包庇弟子，此事错不在他又何来偏袒一说。”真人说。

　　“那是我弟子错了？是我弟子不如你弟子！是我石矶不如你太乙真人！是我截教不如你阐教！”石矶怒道。

　　太乙真人不想继续争执，说道：“道友又何出此言。既是如此，就到掌教老师面前断个是非，道友意下如何！”

　　“这点小事便要去打扰老师，岂不惹人笑话！罢了，你既拿此话来压我，我不与你计较便行了！”石矶冷哼一声笑道，便转身离去，看向一旁愁眉苦脸的童儿，远远传来句骂声，“没用的东西！”

　　太乙真人看人离去，叹了口气，说道：“那石矶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哪吒你不要离开洞府以免多生枝节误了伐纣大事！”

　　哪吒低头领命，待在洞府中不敢擅自出行，他在心中也记恨起那石矶娘娘来。

　　不多久乾元山的事情传到申公豹耳中，这老道果然没有猜错，那太乙真人使计骗了龙王。他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一计，可报此前之仇也。

　　骷髅山白骨洞，石矶正在打座，童儿进来禀道：“门外申公豹求见娘娘。”

　　石矶心中有气，哼了声，“申公豹，他一阐教人来找我何事！”吩咐童儿说：“迎进来。”

　　进了洞府来，申公豹见石矶坐着也不起身，见她如此无礼，因为有事来商也不好发作，只得站着说话。

　　“听说道友与太乙真人发生争执结了仇怨。”申公豹说。

　　“就数你消息灵通。派你来做说客？”石矶会错了意她讥笑道：“此事可难以化解！”

　　申公豹心中也觉石矶可笑，他面不改色说道：“贫道并不是为说和而来。前些日子我与那太乙真人也因事结仇，今儿是为解怨出气而来。贫道有一计可报仇解恨。”

　　石矶娘娘来了兴趣，说道：“有何计谋？”

　　“太乙真人新收一弟子哪吒，他乃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他在东海打死了龙王的太子，太乙真人包庇弟子用假死骗过了那蠢龙。咱们可去助他报杀子之仇。”申公豹说。

　　石矶也觉哪吒可恨正好借这机会教训，还不必担心太乙真人去告掌教。她于是说道：“此事当真！那龙太子也是天界神官让人打死若上禀天庭天王定会问罪。阐教恪守天规皆是对天命唯唯诺诺之辈，门中出了这么个人事若闹开了，元始天尊的颜面也不会好看吧！”

　　“可惜龙王以为哪吒已死，此事就已作了了结。”申公豹回说。

　　“太乙真人费尽工夫只是怕误了天命，怕误了伐纣之事。正合道友所言，咱们可去助龙王擒拿哪吒，哪吒对龙王有杀子之仇，到时就算你们掌教元始天尊也说不得什么！”石矶说，想到此处高兴起来，“到时误了天命，看他如何交代！”

　　这二人商量完毕，吩咐好童儿看守洞府，便起身前往东海。

　　龙王丧子水晶宫正在办理丧事，其余三海龙王也都前来吊唁。水兵通报有二道人求见，龙王心中疑惑不知是谁，命人迎了进来。

　　申公豹、石矶二人进了龙宫，各自施礼坐下。申公豹不等他人开口，先说道：“敖光兄，贫道来此只为告知一事。听闻令子让太乙真人徒弟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哪吒打杀，那哪吒犯下此弥天大罪以命偿命了解了此事。不知龙王可知那哪吒现今还活得好好的！”

　　龙王心中正是悲痛，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哪吒已死，当日我亲眼看他自刎身亡岂会有虚假！他怎还会在世，你莫骗我！”

　　“贫道对天起誓，哪吒还活得好好的。敖光兄你让太乙真人瞒骗了，那哪吒身死并不代表太乙真人没有法术让他死而复生。只是可怜龙王兄毫不知情上了他的当，有回天之妙法不去救你太子，反倒让哪吒用抵命来了结。龙王兄也是天界神官，太乙真人居然如此戏耍！”申公豹笑道。

　　敖光闻言怒火中烧，骂道：“可救我太子为何不救！欺人太甚，怎敢如此玩弄我等！”

　　“阐教中人向来奸诈狡猾，此种事情也不少见。”石矶在旁说，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当然，申公豹道友虽在阐教，却不与之同流合污，他真乃道德高尚之士也！”

　　申公豹不理会这打趣，说道：“我与石矶娘娘也看不惯太乙真人行事与他素有仇隙。今日来此就是为与诸位龙王共施一计，以报我们心头之恨！”

　　龙王此时怒气正盛昏了头脑，经人一挑唆便中了计策。龙宫鸣锣敲钟召集水兵整治仪仗，他们搅动起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奔向陈塘关去。

　　城中一片祥和不知大事将要发生。城隍庙内，城隍老爷已知东海龙王向这袭来，他默念起法诀来。

　　“我等只需止住那海水，其余之事便交由太乙真人。”城隍说，刚说完一点红光射出城内直往乾元山而去。

　　天空瞬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巨浪一路袭卷而来，城外龙王庙卷入波涛中化作了废墟。

　　浪头停在了城门楼前，水兵们摇旗呐喊锣鼓喧天。龙王立于浪花之上，朝城内大喊道：“李靖，若不想陈塘关遭受劫难，速速给我出来！”

　　城内人人惶恐惊乱一团，李靖在家将的陪同下上了城门楼。他对龙王说道：“敖光兄这又是为何！何故来惊扰我陈塘关？”

　　三海龙王见人出了来，喊道：“大哥不必跟他废话，咱们下去拿了他好逼出哪吒！”

　　“待我与他把话讲清楚了在行动手！”敖光止住兄弟对李靖说道：“李靖你还想糊弄我等！你伙同太乙真人瞒骗我，用哪吒诈死换我太子性命！若不是有申公豹与石矶娘娘两位道友前来告知，我敖光一世都让你们蒙骗了！今日幸有两位助力定要为我儿讨还公道！”

　　原本申公豹、石矶两人并未在阵前，李靖没有瞧见他们，经龙王一说也不好隐身，从阵后出了来。

　　“大哥真是啰嗦，早些抓了他好了事！”三海龙王不耐烦呲牙咧嘴，说着便要扑向城楼，张牙舞爪凶相满面。

　　此时一声巨吼传来，止风息雨，吓得几位龙王连连后退。众人望向去，一道金光打穿云层，金光中一少年脚踩风火轮手执红缨枪，威风凛凛立于空中。

　　“休得逞狂，哪吒在此！”哪吒喝道。

　　一时风雨骤停，锣息鼓止，惊得水兵摇不动旗，吓得龙王近不得前。龙王心中惧惮神形皆被震住。敖光心中懊悔，可事已至此不得不行。

　　“哪吒既已现身，也合我等的心意，我们一起合力擒住他！”敖光说。

　　“正是，正是！二位与我们一起上前拿了他，速战速决好了了此事！”三海龙王齐附道。

　　石矶面带讥讽，不为所动，她说道：“区区哪吒何需众人一齐出手！若是你们拿不住他败下阵来，到时贫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那时出手擒住他便成。这也免落以多欺少，坏了我截教名声。”

　　这番话说得龙王面色难看，申公豹在一旁也不作动作，敖光无法只得求助兄弟。他说道：“事情已到了此步，已无退缩之地！还望兄弟能助我报仇雪恨！”三龙王不好推诿，只得齐应道：“大哥何出此言，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助兄长！”

　　哪吒见过父亲李靖。又看龙王商量完毕了，骑着风火轮上了来。

　　“你们可想清楚了，现在速速退去！不然……”哪吒说。

　　“哪吒休得费话，还我儿命来！”龙王说。四海龙王大喊一声提剑杀了过来。

　　剑来枪往，凶险非常。哪吒今非昔比，力战四海龙王也不落下风。几回合下来，哪吒越战越勇，龙王渐渐乏力。龙王见此情形也顾不得什么，一抖身子显出原形来。龙王化作原身显示神通施展法术，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雷声震耳，电如银蛇，天空中一阵恶斗。哪吒也一抖显出法相，化作三头六臂，各施武艺，激战在了一块。

　　风势，雨势，雷势，电势，渐行渐弱。龙王眼见落败急忙求助，大喊道：“两位莫要袖手旁观，赶快助我等！”

　　“既是如此，我便帮你一手！”石矶娘娘看他们狼狈模样心中好笑，说着一挥手，一粒石子打了过去。

　　激战正恶，哪吒未曾提防暗算，这石子来势凶狠眼看着招。高坐云端上的太乙真人轻甩拂尘，一道金光射过云层打掉了暗器。申公豹见了这金光，摸着少了半截的胡子望向云端，他十分忌惮太乙真人。

　　“我助那龙王，石矶娘娘可去缠住那太乙真人。”申公豹说。

　　“正合我意！”石矶冷笑一声说着提剑去寻那真人，申公豹也提剑去战哪吒。

　　龙王早已生了退意不愿在战，见来人帮忙心中高兴慢慢退出圈子去。申公豹见龙王退到边上不愿出力，心中十分恼火，他也盘算起来，不时瞟向云层。若是石矶败下阵来，申公豹决不停留立马溜走。

　　云层上金光大闪，声震四方。众人心惊胆颤，好一番斗法。不一会，石矶掉出了云层来，灰头土脸神情狼狈。申公豹见状，心中大骂道：“原以为有点本事，不料是这种货色！”他慌了神害怕石矶逃走，太乙真人会来收拾这边。哪吒看申公豹乱了心神，逮住机会一枪搠去。申公豹躲闪不开脑袋给打飞坠了下去，身子也跌掉在了陈塘关内。

　　死了一人，龙王也不敢逞凶，他们缩到了一边等着处置。哪吒见状便扔下他们去打那石矶去。申公豹已死，四龙王已服输。现下无人可来助，石矶心知敌不太乙真人，便转身要逃。

　　“石矶，哪里走！”哪吒迎上去大喝道。

　　太乙真人看石矶要去也不想阻拦，他出言道：“哪吒放她离去，不必拦她！”哪吒闻言收了枪势。石矶听了此话冷哼一声，“凭你也想阻我！”她一剑挥砍过去将哪吒打下云头跌到陈塘关去。

　　“太乙真人，今日之仇就先记下。他日我必将百倍奉还！”石矶收了宝剑整好衣冠转身面向真人，正在说话间，城楼上一点金光爆射，她面容大变赶紧遁去。

　　城敌楼内，哪吒跌坐起来，他拉动乾坤弓搭着一枝金色之箭朝天空射了过去。金光划破天际，乌云荡尽，天地为之震动，乾坤弓动天下动，天命已定。石矶如何逃得过，一声巨响，落石如雨砸到东海之上。众人见此惊惧万分莫不敢动。

　　太乙真人望向东海，长叹一声，“此皆天数也！”

　　一群乌鸦叼着一颗头颅飞向申公豹的身体，那申公豹有一异术，身首异处只需把头安回便能复生。他扭着脖子望向天空，说道：“射杀石矶截教门人决不会善罢干休！太乙真人、哪吒咱们走着瞧！”申公豹说着跨上黑虎便朝昆仑山去。

　　碧游宫前，截教门人闹成一团。他们已知石矶之事，到此商量如何处置。

　　“一事未平又起一事，分明欺我截教！封神阐教门人居我等之上，这时又纵容门人打杀石矶，这是在羞辱咱们截教无人。此事定要上禀师尊，让阐教给个满意交代！”

　　这番话一时引得众人附和，“所言甚是，岂能让他们看低了咱们截教！”

　　一声笑起，一道人道：“所言差矣，所言差矣。石矶与人斗法落得如此下场，道行不深根基浅薄，这也是她命数。若是为此打扰师尊才是丢了颜面，显得我截教中人皆是无能小气之辈，遇事只能求告老师。”

　　让人说穿，有人不满道：“那这事便了了！你不念同门之情，我等可皆是截教门徒，岂能任人欺侮随人打杀了！”

　　“阐教奉天命助西岐讨成汤，门人姜子牙也要在西周为相，我等可下山擒了姜子牙，看他如何能伐得了成汤！”道人笑说。

　　“成汤当灭，西周当兴，此是天数，我等如此有违天命，使不得！”

　　“知天改命方显修为！”那道人越发笑道，此话一出一时众人哑口无言。

　　“师尊已知此事。”童儿从宫内出了来说完便又回去了。

　　截教门人听得只有一句，也不知老师意思。不久便全散去。

　　东海小岛上，从天而降的巨石吓得林中鸟兽四处奔逃。一只白猿已开灵智不似那些愚昧野兽，他心中好奇反朝那石头落下的地方去。

　　一块晶莹的石头立在坑中，一枝金色的箭插在石心之上泛着微光。白猿小心谨慎慢慢靠上去，他围着石头转了一圈看那石面上映出的影子颇为有趣，这猴子便伸手摸了上去。

　　手只差一点就要碰到，天空中降下一祥云一道人飘了过来。这猿猴吓得赶紧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中。

　　道人来到石头前，他掐指捻诀施展大法术，金色之箭慢慢融化注入石心当中，地形也剧烈改变升起一座高崖，而石块则孤立于崖顶之上。

　　“在此遇到也算有缘。”道人做完这些收了法术，瞧见一只白猿向这里张望，看那猴子颇具灵慧，手一招将猿摄了来，说道：“你这白猿已有灵根可愿拜我为师随我修行？”

　　白猿很是聪慧通晓人语，倒头便拜。道人一挥将猿收入袖中，返回昆仑山去。

　　朝歌城，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徭役们全都躲到一旁避雨去，他们眼见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心中高兴聊起故乡来。鹿台就快完工，监工也不去理会随这些人去。

　　雨来得急去得快，天空放晴了。

　　王宫内传令官领着命令出了来，他来到市场张挂完，又朝鹿台去。

　　众人围了上去看那告示上说了什么。人群拥挤堵塞，后面的人看不到，大喊道：“上面写了什么！”

　　前面的人面色凝重不作回答，那人又大喊了几遍才听得说道：“大王要出兵征讨西岐！”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说道：“闻太师出兵未归，黄飞虎已叛逃朝歌，这派何人统帅。”

　　于是又朝前喊道：“何人主帅？”

　　前面传来回答声，“申公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