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的时候,走进了附近的一个村落。村落里很安静,我信步向前走着,不时的看着路两侧各家的院落外形。
走到一处院落附近时,远远的看到一个小男孩儿迎面走过来,表情自然,脸不时的转向左右两侧,环顾一下两侧的环境,右手臂不时的抬起放下。
我注意到他手臂的摆动,但我没注意到他手里有东西。在我们迎面擦肩而过时,小男孩儿又有节奏的抬起了手臂,送到了嘴前,这次我看清楚了,小男孩儿是在抽烟。
可能是烟段所剩不长了,也可能是他刻意做了掩护,不是走近时,也不是在他举起要抽的时候,还真难发现他手里的香烟。
我悄悄打量了一下小男孩儿,怕他注意到我的观察。小男孩儿感觉也就十岁出头,看着比我儿子肯定还小一些,个子是明显小一截的。
这时我突然觉得,这应该就是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行为的不同。我儿子在他母亲和我的引导、监督下,多数时间都是用在学习上的,根本不会对抽烟产生兴趣的。
而这个小男孩儿,年龄明显更小一些,更应该把时间用在学习上。现在却早早的开始了抽烟。或许他是背着父母和家人的,或许父母和家人是知道的,也管不住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的小时候,差不多也是在小男孩儿的这个年龄时,有几个常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他们那时便早早的背着家里开始抽烟了。
他们虽然不能自己买烟,但却常常偷家里的烟出来抽,有时甚至捡起大人们丢下的烟屁来抽。
小学快毕业时,这几个小伙伴儿陆续辍学了。在村子里四处游荡玩耍。村子里只有我和其余的两、三个小伙伴继续到外地住校读初中去了。相互间便很少见面玩耍了。
在后来的一次假期里,我在村子里遇到了他们,他们对我很友好,因为好久不见了,彼此有一些亲切和欣喜。
他们中有的伙伴儿竟然热心的劝导我不要上学了,回来和他们一起在村子里玩耍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心里虽然有点不理解这个小伙伴儿的行为,但还是礼貌的拒绝了,说我还是要继续上学的,因为我身体单薄干不动太多体力活,只有上学一条出路。
多年以后,我继续到外面求学,读高中,上大学。而他们随着年龄的长大也陆续到外地打工去了,再往后便回村子里娶妻生子,和父辈们一样在村子里开始了农村生活。
在我上大学的几年里,每到假期回家,母亲总愿意和我分享一下,村里儿时的某某小伙伴儿结婚了,某某小伙伴生孩子了,生了男孩儿、女孩儿等等。而我只能默默听着,偶尔也附和着打听一句。
因为知道已经走了不同的道路,再者我向来回村后不太愿意出门被邻居们盘问。所以回村期间我也很少再和儿时的小伙伴儿来往了。偶尔在村头路口遇见了,简单打个招呼寒暄几句,便各自忙自己的了。
工作以后,我很少回家了,村子里变迁也很多,好多小伙伴们为了自己的下一代上学或为家里更好的生计,陆续离开村子进了城里。我们便几乎没有了再相遇的机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每个人都有变化,或许我们在某个地方曾经擦肩而过,但彼此都未曾认出对方。在我们余生的时光里,或许只能偶尔出现在对方儿时的回忆里。
再回到现实中,看着眼前抽烟的小男孩儿,我还是很庆幸自己当时坚持了读书这条路没有放弃,也感谢我父母一路的默默支持,使得我的人生有了质的变化,我的下一代则可以把更多时间用在学习上,而不是做一些与年龄不符的荒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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